谪仙辫儿的涅槃生涯（三）

八队成立的那一天，张云雷早早和九涵一起到了门口，李九天老远就等在那里，一见便向里边喊：“师哥来了。”接着便趋步迎了上来。张云雷扶着他的手下了坐椅，停住了脚，望着高悬琉璃牌楼的“三庆园”的金字招牌，顿了一会，缓缓移步进了长廊，众人相继迎上来嘘寒问暖，云雷点了点头，众人便分列两旁垂手站立。他穿过幽深的连廊，绕过“三庆戏院”石碑，直接向后台奔去，九涵正欲上前扶他，却被王鹤江挡住，只说有事，邀他进另一间屋子里，九涵不放心向张云雷方向看去，早有人在前面打起帘笼，那未争上的知道他要祭奠祖师爷，忙抢了香盘香烛，将点好的紫檀香递到他手里。
张云雷接过香来欲跪拜，众人急得慌了手脚，忙劝道：“师哥小心些，礼原是在个人心意，您如今这身子骨可动不得，还是让人代劳吧。”云雷回头一看，却不见董九涵，问道：“九天，刚才你们都围着我，谁看见九涵哪里去了？还有，人少了四个，张鹤帆、董九力、王鹤江、秦霄贤，他们哪儿去了？”众人平日与他交流不多，本以为是个年轻公子，是个柔软好性的，就是要立威，只需装装样子恭谨些，他挑不出错来自然没奈何。却没料到他第一天就将所有人名字脸孔都一一记牢，此时皆面面相觑，默不作声。云雷环顾一周，便知早有人给张鹤帆通风报信，冷笑道：“也罢，既然他不来，我也不等他了。”说罢拈香站立拜了三拜。
此时张鹤帆正在包厢里，对面站着董九力。
“九涵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鹤江师哥正陪着他呢，师哥，你说咱是不是要去迎迎队长。”九力两手交握，紧张地抓着。
“队长？德云社的队长就没有几个脑子清楚的，琐事大部分都是我们这些忠诚可靠的人在打理，队长只需要对外宣传就够了，他们大部分都没念过书，千万别让他们搅进这趟浑水来，只会添麻烦。等我把手头这些东西处理好了再说。”
“可是我们队长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师父让他做了队长还不够，他还想干什么？”
“他似乎很想带好八队。”
张鹤帆起身道：“让他忘了这种不成熟的想法，走吧，咱们去打个招呼。”他出了包厢下楼，见张云雷从对面走过来，紧赶了几步迎上去，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小辫儿，一路辛苦。我这实在是俗事缠身挪不开，刚刚和戏院老板敲定了时间，衣服还来不及换就跑过来了，可别跟哥置气啊。”
张云雷一见他手上沾着墨汁就明白了定是在敷衍自己，也不去戳穿他，“哪能呢，人人都知道鹤帆哥哥本事通天，别说是小小一个八队，就是整个德云社的事情加起来，难道你一个人处理不了吗？”
“哈哈，你可真会和哥哥开玩笑。”
“少废话，你把九涵弄哪去了？”
“他没跟你说吗？这孩子真够粗心的。人家原本是个在校的学生，下了学才来这里，前些日子你伤的严重，师父看他年纪小能跟你说得上话才派他过去的，如今你回来了，他自然还要去上学的，队里他也要跟着学相声，日常分派学员的活他也得做，这是规矩从无例外的。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他安排好，置于你这边，我另拨九力九天来服侍你，毕竟他们年长些，人也稳重，有什么事你只管和我说就行了。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