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辫儿的涅槃生涯（四）

学徒没见过这阵仗，一个个心吊到了嗓子眼，听师哥发话不敢耽误，飞快地去了凳子、刑杖，抬进了后台。秦霄贤自知无转圜的余地，脱了厚重的外衣，顺从地伏在了上面。张云雷带领众人进屋，自己坐在太师椅上，沉声道：“动手吧。”说罢学徒举起刑杖打下去，小学徒第一次干这活，手下不知轻重，一杖下去刑杖边缘敲在了椅子上，发出震天巨响。
“啊！”秦霄贤纵然做足了准备，还是感觉痛不可支。下巴猛磕在了刑凳上，额头冒出了几滴冷汗。学徒听他喊痛，手脚都软了，不知怎么办才好。张云雷吩咐道：“给他递块手帕。”学徒去拿了帕子给凳子上的人，老秦接过咬在了嘴里。张云雷示意学徒继续，学徒挥动刑杖接着用刑。老秦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从未受过这般锤楚，接二连三的刑杖打下来，只觉身后疼痛难支，用力咬着巾帕不发出声，众人见他满脸冷汗，还在苦苦熬刑，皆掩面不忍视前方，九力偷眼觑着队长，发现他眉峰紧蹙，眼角处隐隐泛着泪光。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板子声和唱数声还在不断进行着，二十刑杖打完，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学徒将老秦搀起来谢罚，老秦突然两眼一黑，匍匐于地，顿时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只是张不开口说话。
“抬进厢房里去吧。”张云雷挥挥手，两个学徒毛手毛脚地抬人进去。直到凳子和刑杖都搬走之后，张云雷在九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自己向前走了几步，回身拱手，诚恳地对众人道：“几位哥哥都是跟在师父身边的老人，身经百战，班规不用我多说，今日秦霄贤受了他该受的惩罚，这事就揭过去了，张鹤帆管理不力，还有人没来我也不追究了。只希望诸位为了德云社，为了不负师父教诲，今后能上下一心，助我带好八队。”众人皆垂首称是。
学员房间里，董九涵把纸揉了一团又一团，他突然站起身冲向门口，王鹤江就挡在他身前。
“为什么不让我见队长，你们在搞什么鬼名堂？”九涵上前和他理论。
“队长正在和鹤帆商讨事情呢，旁人不便在场。”王鹤江丝毫不理会他的愤怒。
“我是他的跟包，我要听他说。”
“你现在不能进去，在这等着就好。”王鹤江寸步不让，九涵气冲冲地回到书桌旁坐下。
“你知道外头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听到点动静，你开个门缝看看。”九涵说道，王鹤江早上只是听安排，并不知外头发生什么事，被九涵一说，就意识到有点不大对劲，开了门缝向外瞧，只见四处无人，并没有什么声音，欲关门，却见九涵突然出现在门口，转身要挡，被九涵虚晃一下，险些绊了个趔趄，眨眼间竟被九涵绕到身后，夺门而出。
张云雷吩咐其他人去买药，自己走到厢房里，从水裤兜里掏出仅剩的一点金创膏，褪下了老秦的绸裤，把药在自己手心里抹开，涂在人的伤口处。这时候九涵闯了进来，一进门二人都吓了一跳。
“哥，这是怎么了？”
“不是什么大事，别问了。倒是你，进门也不知道敲门，吓了我一跳。给我把椅子搬过来。”
“哦。”九涵搬过来椅子，扶他坐下，自己蹲在他旁边，接过药膏给老秦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