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番外 ———黄昏中的诗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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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兹威的各地都流传着农神米夏的传说：不着一缕的少女在阳光与薄雾的簇拥下，漫步于菲尔兹威的乡间。她会来到最勤劳最辛苦的农人的田野，并赠予头上花环的一朵，那意味着这片土地将成为今夏最美的花园。
——科尔
我回到村子里时，我的副手葛罗因之子凡巩已经收拾好了一切。
麦场上已然空无一人。我知道没有一个人敢无视我的命令离开这里，但我也的确不会阻止。面对自然人类总是无力的。
就像我面对她一样。
真是他妈的该死。
我本以为我早就击败了恐惧，事实上我只是习惯了与它朝夕相处。而当它以那样美丽又致命的姿态降临，我能做的只是拼命地逃开。就好像最勇猛的兔子也会不可抑制地逃离一只雌狐。
我用沉重的盔甲和编造的神谕保护我的王权，用血流成河巩固我的威严，可我如今隐隐地意识到，如此作为是因为我从未像想象中那样，把当年的恐惧锁回牢笼。正是因为恐惧着，我才需要这些掩饰遮蔽渺微的希望。我到底不过是个凡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