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赤伶》/民国向——12.寻得一港湾(2)

华少转身看向持枪者，随后涌上了几个保镖挟持住那人。他向来是有仇必报百倍的人，下意识想起身狠狠给人一记报复，却停住了，脚边的人胸口已然淌了不少血液，红色透过整件衬衣，变得湿淋淋，他耗不起这短短的时间。顾不上多言，立马横抱起了脆弱的身躯，冲往门外撞开了几个碍事的人，只留下匆忙随风一句。
“关起来，等我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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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卷儿急匆匆赶下车，房外出入的是身穿警服的监督，和几位身色醒目的白大褂人士。门窗贴了封条，后门已然禁止出入。院外多的是传播流言蜚语的人群。顾不得周身异样的目光，卷儿攥着报纸往大门奔去。但随后耳边飘去的一句，险些让他踉跄摔了一跤。
“听说他们刚刚准备逮捕的时候，那老爷子心疾犯了，没救成。”
“真是世事难料啊。”
“是啊。”
.....
叮——
.....砰。
怀表从手中无力地脱落，砸去地面，摔成两块。卷儿停下了有些腿软的步伐，被一旁的随从扶住手臂。
——“少爷....”
“他们说的，s....是真的么....”
瞳孔失焦，卷儿从余光看向那人吞吐嘴边的隐忍，直到几秒过后依旧是沉沦的无声，他望着不远处毫无实物的定点，浅叹式的笑了一声，荒谬，不真。那秒一笑也浇落了眼角的晶莹，轻轻地擦过脸边，留了浅浅的一道泪痕。他站不稳，更无力前行，想瘫坐在原地，像个失去了庇护的孩子一般耍赖。但教养和礼仪告诉他，不可以。
于是强撑着理智，靠近了那幢自己从小到大成长的别墅。但很快便让查封的人拦住。
“老先生送去医所了，您去那边见他最后一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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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一点，子弹就中心脏。好在偏了，只是失血过多，不容易恢复。”
“安排一下去英国的飞机，那边有我认识的医生。”
这口气叹得是又急又松，华少看着床上暂时脱离危险的人，心里最大的石头终归是缓缓落地，随之理智和清醒让他得空重新整理了一遍回忆。眼神霎时从恐惧褪回冰冷，指根拎着被沿，给人盖好。
数十个信得过的心腹，在这里待命保护须。
他起身便束好腰上的枪，步下生风，行动冷冽。安顿好一切的洒脱让他原本身上的不羁重新燃起，用最快的行踪赶回审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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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
灵堂的卷儿跪在地面，双目失神，来来去去的身影做完了祷告与祈福，带着惋惜地来了又走，没人愿意多加逗留。
直到那阵熟悉的脚步走进。
丸看着四处，和房梁挂着的颜色锦缎，几个哭哭啼啼的人擦身而过离开，整个大堂空荡荡，唯有那抹身影持续出神，瞳孔没了一个焦点，不吵不闹，毫无反应。
他走近蹲下，似乎失神的人依旧没有察觉眼前多了一个谁。
丸怎么也没想过，那么高傲自律的人，只一夜，便多了那么浓烈的瞳圈和焦虑，头发披得凌乱，连耳环丢了一只都未曾察觉。那与生俱来的气质，终究被生活侵略，变成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