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一片繁华无须问（9）

“月儿，我明明知道前面是火坑，怎么可能让你再跳一次。”张云雷拦腰抱住转身离开的她，死死箍住她的腰说什么也不撒手。
“别这样。”月儿背对着他，用手掰他的手臂，挣扎着，抗拒着曾经最想念的拥抱。
“月儿，当年我明明知道前面是火坑，还是推着你往前跳，我混蛋，我不是人。这一次，我决不能再让你进另一个火坑。”
“我年纪大了，要找活路的。”
“月儿，师哥娶你，师哥爱你啊，不要答应他，不要。”
月如一下子没了力气，一直忍着眼泪，全身颤抖的，弓着身子逐渐压抑不住情绪。咬紧牙关，悲伤的呜咽却依旧从牙缝中偷跑出来，暴露了她的痛苦忧伤。“从你走的那天我就知道，这辈子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可只要你肯回来，这辈子再不堪，也是值了。”
“我回来得太晚了。对不起，对不起……”把瘫软的人揽在自己怀里，让她好好地倚在自己的胸口，出了一遍一遍地道歉，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回来，是为了我吗？”她哭累，眼泪干涸，稍微温热的血液，再一次失去温度。
月儿冷冷地开口问张筱春，这一问，问的他哑口无言。他该干脆地回答才对，毕竟这个机会是他跪在师父脚下哭哭求来的，可如没有刺杀张将军的这个任务，师父怎么会轻易答应。该如何回答，在月儿的面前他只是个唱戏的张云雷，那不能示人的另一面，不能说半个字。
“月儿，我也有我的苦衷，求你信我一次，不要答应张将军。”
她推开那个怀抱，想念了七年，依旧温暖舒适，和记忆中别无二致的怀抱，快速地抹干自己的眼泪。起身，抓起自己的小包，低头向楼梯口走去。
“月儿……”
停了脚步，转身看向他，脸上的泪水已干，对着师哥的方向笑了笑，双膝微屈，请了个规规矩矩的安。
张云雷呆愣愣地看着月如的背影，不知所措，一直忍着的泪，终于掉了下来，抽噎着，念叨月儿的名字，深深地吸气，却依旧觉得压抑。
躲在安静的地方，重新施了脂粉，盖住泪痕，除了还充血的眼睛，没什么会暴露过她狠狠哭过的那个场面。将军替她约了裁缝，要加紧做几件新衣，除了正室才能穿的正红色，旁的衣料可随心选的。
张云雷回了后台，只剩陶老板和杨经理等着他。
“怎么样？问出来了吗？”杨九郎亲自安排两个人见了面，自然期待，见人回来，神情恍惚，还是忍不住追问。
“月儿一定要嫁。”他喃喃地说着，嗓音喑哑，尽是颓废。
“完了，你也有拿不下女人。”陶子急得直拍腿，瞥着张云雷，眼神里满是讽刺。
“我这有一条新消息，张将军的管家约了宴宾楼的厨子，做三桌宴席，在新置的公馆里。日子定在下个月初六。”
“那就派人跟着厨子进去，上菜的时候下手。”张云雷也被这事弄得心烦，择日不如撞日，就选那天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