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一片繁华无须问（Ⅱ-23）

衬衣被泪水浸湿大半，他轻吻着月儿的额头，用手指抹干她脸上的泪水，强迫自己露出笑脸。“月儿，你好吗？孩子好吗？”
她还没力气说话，只是点头，两只手紧紧抓着张云雷的袖口不放，生怕稍不留神松了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扶着月儿坐下，让她舒服地倚着自己坐好，试着去摸她的肚子，的确有了不小的凸起。“孩子闹你了？”
“没有，只是偶尔吐一吐，很正常的。”
“你脸色不好，我去请个医生来看看。”
月儿只说有保胎的医生常来，不必再寻旁人，只是忙着追问安安的事。
“放心，安安在杨九郎那，没病没灾，过几天让他派人把安安松开，咱们就团圆了。”
负责保胎的医生被请来，进门见月如惨白的脸色露出担忧的深情，仔细诊脉，斟酌多时，却没开出新的药方，却把张云雷叫到门外。
“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若没记错，您夫人已育有一女？”
“是，小女已经六岁。您问这个的意思是？”
“这一胎怕是凶险。您夫人受过外伤，伤了元气，本就不适合再次生育。只怕强行保胎也会早产，甚至上了母亲的性命。”
“您是说大人的性命有危险？”张云雷听着医生的话忍不住皱起眉。“现在这样又能怎么办？”
“现在落胎也会伤害夫人的身体，至少能保命。”老先生见他面色凝重，忍不住多劝慰几句，“乱世之中，人人自危，能活着就是幸运，实在不值得冒险。”
“先生说的是。”张云雷点头称是，心脏似被巨石压着一般喘不过气，没法子立刻做主，只送走医生，一个人在院子里徘徊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