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戬独向——笑春风 章四十二·观止(2)

敖烈差点噎得说不出话：“这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化身？何况我也在这儿，你明明可以把这件事托付给我。”
“她们的目标是孙悟空，但那只猪天性怕事，或许需要我推一把。”[杨戬]用扇面指了下城内运河的方向，“方圆数十里都有我的人，他们在那儿，正准备登舟游湖。”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你亲自出手还抓不住区区一个沉香，那帮看戏的神仙就不觉得哪里不对么。”同样，敖烈也搞不懂擅长身外化身这一术法的人的世界观，平时在天庭批示公文忙不过来的时候杨戬也会指使“自己”做事吗？
“因为那些人只会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事物，何况多少人明里暗里使绊子想看我的笑话，恐怕他们自己都数不清楚。而对另外一些人来说，沉香不过是赌盅里的骰子，这个孩子会如何他们并不关心，司法天神才是坐在赌桌前博弈的对手。”
“所谓的‘他们’，也包括佛门？”敖烈跟在他身后问。
[杨戬]明显知道的比净坛庙里那只假猫多：“佛门不会明着与天庭对立，但若有机会对付我，他们自然会暗中出力。猪八戒从不把清规戒律当回事，用他来保护沉香这枚关键棋子较为妥当。如果沉香不是我的外甥，没有血脉亲情这道辖制，佛门非但不会默许猪八戒的行动，反而会主动把这个孩子交给天庭。”
顺着他的思路，敖烈继续说：“你把主意打到孙悟空头上，也是同样的理由。”
“总得有个强有力的对手牵制我，接连出师不利才不会惹人怀疑——而且机会难得，我想顺便探探那猴子的底。”
“如果需要佛门内部的情报，我可以往灵山走这一趟。”敖烈说。
[杨戬]抬扇遮住半张脸，试图遮断来自街对面的目光，惹得那三五位少女低声嬉笑，道是原来被偷眼瞧着的公子也和她们一样害羞。“暂时不必，等沉香真的拜入峨眉山再行动也不迟。”
“当初取经路上我仔细留意过，这三百年也读了不少佛门典籍，可终究没发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如今想来，还是六耳猕猴那次疑点最大，但留下来的那个又确实是孙悟空，真是头疼。”提到这件事，敖烈总是心有不甘。
“天眼没看出什么端倪，也可能只是我多心。”[杨戬]说，“可惜当时孙悟空和那只假猴子在南天门外的照妖镜前晃了一圈，比不出差别就走了，我没见过六耳猕猴，不知道它究竟像孙悟空到了什么地步。”
“大概，能让人怀疑镜中虚影才是真正的自己。”
“这样说来，恐怕根本就没有什么六耳猕猴，他们都是孙悟空。”
“孙悟空的身外化身之术确实很厉害，但要本体与分神实力都与原来一致这根本不可能。你自己就深谙此术，个中玄妙比我更清楚。”敖烈持反对意见。
“未曾亲眼见到当时情形，只能这样推测……快到了，梅山兄弟也在前面，我得先走了。”
所以今天这人是一定要去找猪八戒的茬，而且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不避凡人耳目，看来一顿单方面暴打是免不了了。
敖烈咬了口顺手买来的糖葫芦，在良心的微妙促使下，他花了一口糖葫芦的时间决定跟过去围观杨戬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