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爆炸后产生的裂痕(10)
他一惊,倒没有生气,嬉皮笑脸地冲着我:“吊人。”
揉了揉眼睛,宋辉成递过来一根芙蓉王,帮我点着,自己再点上一根,车里面《致青春》的铃声还在响着。
“疯了,累了,痛了,人间喜剧~”宋辉成跟着铃声哼起来,不在调上,也不难听。吐槽半年之后,我也懒得说他矫情的手机铃声。
系好安全带,我发动皮卡车,把熄灭的烟蒂留在原地。
当车速加到一百码的时候,胖子哆哆嗦嗦地敲了敲我的大腿:“喂喂喂,你刚拿两个月的驾照,开这么快是要作死啊。”
我也嬉皮笑脸地冲着他骂:“吊人!”
“慢点慢点……”他提高音量,“反正都已经下班了!”
“你当然不急,我下班还要回家。”宋辉成是外地人,住在厂里单身宿舍。我的老家就在海城县,不出意外每晚都会回家。
“媳妇又不会跑了,天天回家就这么腻歪。”
我踩了脚刹车,把没系安全带的宋辉成从座位上弹起来,然后听到他家乡口音的骂街:“龟儿子!”
我当然没有结婚,家里也没有美娇娘。但我还是习惯每天回家,睡自己的床爆自己的枕头。
胖子调整姿势,双手交叉枕在脑袋后面,嫌弃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致青春》的歌声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终于不耐烦了,胖子憋了一肚子火正准备朝电话撒气。目光无意扫到闪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突然整个人泄了气,安静下来。
铃声正好到了这句,骄纵的心性,已烟消云散……
“不是赵老头?”我问。
“停下车撒。”他说。
“什么?”
“停下车,我接个电话。”他挠了挠头发,抱歉地一笑。语气不坚定,但让人无法拒绝。
我再次把车靠边停下,西天太阳还剩半颗。世间的胖子都有类似的侧脸,我在这个瞬间突然觉得接电话的宋辉成像一位老友。
接完电话的一路上,胖子没有再和我说话。把皮卡开到单位之后,胖子就回宿舍休息了。我还是回了家,开着小电驴穿过秋露和夜色。
我很好奇胖子的电话是谁打的,又怕涉及人家隐私,所以他没说,我也憋着没问。但回家的路上一直满脑子胡思乱想。
这个毛病是刘丽丽惯的。
刘丽丽是和我同一届校友,她是学校校刊的编辑,我心血来潮给校刊投稿之后,认识了她。大二以前我们经常玩一个游戏。很显然这个游戏是我用来调戏她的,刘丽丽有别于其他故作姿态的文艺女青年。她的特点是异常漂亮。
我找借口约她出来逛公园,因为想要缓和尴尬的气氛,就发明了这个游戏。这个无聊的游戏规则是这样的,通过观察陌生人的衣着,装备,,动作以及神态分析人物的职业和近期心理状态。如果有同伴就分析两者关系。
如此有格调的游戏,当然讨得了刘丽丽的欢心。我一度得意自己是个撩妹的高手。
关系得到进一步发展之后,我们后知后觉地了解了彼此的真性情。刘丽丽的女神经的气质也在游戏的过程中得到了充分展现。我的女神在半年之后彻底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