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传《察合台 可汗》（一）(4)

他看着它离开，然后转头看着不速之客。
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她很高，脸庞瘦骨嶙峋。她穿着深绿色的袍子，握着一个金属长杖，顶端有帝国的“I”型徽记。
“抱歉，”她说道，“我打扰你了吗？”
他举了一躬，“完全没有，”并示意她进来，“请进。”
当她走到流明的灯光下时，才能清楚地看到她有多高。大多数人类在阿斯塔特面前都形如幼童，但是她并不。也许这是她的生理特点，也许是别的原因。
“我听说你找到这个地方来了，”她环视着房间，“能走到这么远的人屈指可数。”
他们周围的墙已经腐朽了，斑驳的石块老化和腐烂。地上摆放着板条储物箱，里面装着古老的机械。一个报废的深思者站在阴影里，他的数据口敞开却空空如也。通过窗户能看到宫殿的更远端，到处穿金戴银，在炫目的雪山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这座宫殿很古老，”他略带歉意地微笑，“就和我一样，他们都说我老了。”
女人靠在他对面的墙上。“相对成为军团的一员来讲？这要看情况，有时候种子会选择你，有时候不会。你的军团吸纳的成年人数量惊人。我好奇个中缘由。”
“劳烦，“他礼貌地把手掌合在一起，“阁下尊姓大名？”
“讲师尼娅斯塔。掌印者的书记官。我被派来接见您。这比想象中要难，因为您没有走预定行程。你们都没有。”
他鞠了一躬，“确实。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她仔细地看着他，一丝微笑浮上她的嘴唇，“告诉我发音是否正确——zadyin arga，塔里忽台 也速该。”
“完美。你会说科尔沁语，不如我们？”
“还是算了。我只会这两个词。他们告诉我这语言很难学。”
也速该露出遗憾的微笑，“或者说，需要花很多时间。”
“词典编撰者需要整整一周的时间来解译语法。然后我们至少就能使用传译念珠了。在那之前我们只能拙嘴笨舌地交流。”
“拙嘴笨舌，”也速该重复到，他喜欢这个成语的发音，“是的，我们都一样。”
“其他人也许如此。你是个例外。”她的手指心不在焉地拂过手杖，顶端有着马卡多书记官的铁标。“你拥有有趣的思想，塔里忽台 也速该。在你们的代表团到来时，我就察觉到了，现在我站在你身边，感受得更加强烈。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他笑了。就像他的所有同胞一样，笑的时候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风暴巫术，他们告诉过我这会招来麻烦。”
“风暴巫术？真别致。我看过你使用它的报告。我想你最好给它取个更好的名字。”
“挺适合我们的。”
“但是这个技巧，它很危险。”她的表情变得严肃。“那就是我们带你过来的原因。好吧，是众多原因之一，不过它很重要。你没有对其遮遮掩掩，因为你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我很欣赏这一点，但是你必须得学会控制它。”
也速该疑惑地盯着她。
“你的主人是第十五个被找到的原体，”尼娅斯塔说，“像他一样，他的兄弟都曾被带到这里来，然后投入了大远征之路。我看过他们一个接一个被引入宫殿，面见帝皇。接着我还看到他们离开，进入虚空，用迄今为止最强大的军团塑造着帝国。如果允许的话，他们每一个人都能成为一个君王，一个比以往都更伟大的帝皇，然而他们却并非为了自己奋战，而是为了一个更伟大的愿景。他的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