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传《察合台 可汗》（一）(3)

可汗绕着他踱步，“什么船？”
“委任给您的船。”
“我可没得到通知，”可汗向哈西克投去酸楚的微笑，“它最好是条好船。”
海军上将咽了下口水，“大人，它是最好的。万里挑一。荣光女王级。”
“那些辞藻对我毫无意义。”
“那么，也许...”上将的视线移开了，“也许您应该亲眼看看。”
这些话刚脱口而出，他便脸色发白。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畏惧着可能到来的一击。
可汗瞪着他。空气略微发出嘶鸣，就像能量在某处盘绕一样。他们周围的光变得浓稠，象牙白的手套紧握成拳。
接着原体大笑起来。他回头看着佳珲，对方回以咧嘴一笑。
“他还以为我要把他生吞活剥呢，”可汗用巧高利斯达尔阚部族的母语——科尔沁语对他的两个基因之子说。
“下令吧，可汗。在这粪坑里我的刀子都要钝了。”
“哈。我们是客人，而且我的父亲可不想看到他豪华的地板上血溅三尺，”可汗回头看着海军元帅，“我被告知，我还有个军队，”他又换回了带着浓厚口音的哥特语。
另一个军官走了出来，一个有着肥厚脸颊和短发的魁梧女人。“随时可以检阅，大人。”
“据说我还有个顾问团。”
第三个人拖动脚步走了上来，那是一个有着鼓涨下巴和高高发际线的瘦削男子。“只要您愿意，随时可以咨询我们，大人。”
哈西克抬起了一边眉毛，“从来还没人给过我们一支军队，”他用科尔沁语说，“一直都是我们自己争取来的。”
可汗干巴巴地看了他一眼，“没人送礼却不希求回报。我们来这可没带什么好东西。”
“而他们却总是斤斤计较。”
原体转身面对第一个说话的人，问到：“那么，它在哪？”。尽管他举止不凡，在那询问里却包含着一种渴望，就像一个国王的子嗣看到了祖传的上古刀剑一样，只是拘泥于身份而不便全部表露。
“她在月球上的空港，大人，”上将回答道。“只要您认为适宜，随时可以检阅。”
可汗观察了他更长一段时间，“谁派你来的？马卡多？我的父亲？你知道我是他的造物了？你知道我们谈话的内容吗？”他挥手制止了对方结结巴巴的回答，“罢了。带我去那儿——我需要呼吸点新鲜空气。”他回头瞥了一眼哈西克。“你，去瞧瞧军队。看看他们能不能战斗，或者跟这里的其他人一样，只是酒囊饭袋。”
他示意佳珲跟上，然后停顿了一下。
“也速该跑哪去了？”他问。
佳珲耸了耸肩，“他在【调研】”。
可汗乐了。“总有一天他会惹上麻烦的。”他弹了一下响指把上将召过来，“来。给我看看你稀罕的船。它最好值得我们跑一趟。”
他站在房间里，抬起下巴，顺着修长的窗户向外看去。在玻璃的另一端，一只鸟儿在石窗台上跳跃。他安静地看着。鸟儿转过头，用宝石般的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他们互相注视着。
接着一扇门发出嘎吱声，触发了一阵通知铃声，这个生物拍打翅膀飞走了，留下零星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