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漫天飞雪（1-7）(5)

跨过门槛，走进店门。刚要喊声老板，却看前面柜台没有看见人。往里面一瞧，有位姑娘忙左忙右地给架子掸灰，只是动作不是很娴熟，让人看来可能更像是在玩。听见脚步声，头转回来一看，瞧见两人。
看见周九良的时候什么反应都没有，转头看见孟鹤堂了，微微笑了：“孟少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周九良仔细看她，再听她声音，应该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姑娘的穿着不像是寻常小铺子家闺女，虽不至大家闺秀，但多少是锦衣华服的穿着。穿着开叉到一半的旗袍，丝绸的缎子，点的暗金色的复杂花纹，头上带一个金簪子，上面好像还雕着花，但太小了，看不清楚。
“做套衣服。”
“给谁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九良觉得孟鹤堂往自己身边靠近了一步：“给他。”
姑娘好像有点惊讶，打量了一下周九良：“孟少爷做少爷的，买布做衣服的这等杂活，素来都是打发下人来干，这位少爷肯惊动孟少爷，大概也是投缘了。”
周九良听完却只想翻白眼。先不说自己早不是哪家的少爷，吃饭前刚被人张云雷丢孟鹤堂这，话都没说两句，投的是什么缘。
孟鹤堂听完却好似愣了一下，眼帘垂了下来，又迅速抬起，快到周九良压根没有注意到。“这话说的也对。所以劳烦邢小姐帮我这朋友挑布了。”
“嘻嘻。”这位姓邢的姑娘抬起纤细的手腕，用手遮了嘴笑了。“不知道孟少爷想挑个什么颜色的？”虽然孟鹤堂和周九良就站在一起，但看的方向明明白白是孟鹤堂。
周九良知道这里没他的事，也没言语，等着孟鹤堂说话。谁知道孟鹤堂往他这边瞅，“九良喜欢什么颜色的？”
周九良摇头，“孟先生随意吧。”
孟鹤堂知道周九良心里觉得寄人篱下，不会多说什么，来回打量了他好几眼，才开口：“黑色的吧，我觉得你穿好看。”
“黑色的在这边，劳烦两位移步。”
还没走过去，周九良开口：“这位小姐气质非凡，断不像普通卖布的姑娘，不知是……”
姑娘还没答话，孟鹤堂就笑着向他介绍：“这位是我的未婚妻，邢小姐。跟我差不多，开个布店也是开着玩的。”
“什么未婚妻啊，都是上一辈儿定下来的，不提也罢。”说是“不提也罢”，邢小姐却是一脸娇羞。
“今天是专门来买布，不提便不提了。”孟鹤堂很随意地跟了一句。这话一出，邢小姐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周九良看了看两个人，大概明白是个怎么回事，也不多说什么，跟着继续走了。
跟着一路自己是无话，都是孟鹤堂在跟邢小姐讲话，毕竟都是大户人家，评论时事，聊些风流雅趣，说说闹闹就帮着挑了匹棉质的黑布，留着周九良一个人无所事事。
眼见着布挑完了，还没走，孟鹤堂又接着说：“一套怕是不够，”看向周九良，“我再做个主，扯匹孔雀蓝的吧。”
这话一出，邢小姐的眼睛马上睁大了，“哎呦！”好像被什么东西绊着了一样，身子向前倾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语气，才继续说话，“不好意思，孔雀蓝的料子没了。”说完还冲着某个方向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