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漫天飞雪（1-7）

暖心公子孟x冷淡落魄良 he
当坊间最善舞的女儿死了，京城就该有一场大雪。
——叶三 《九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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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京城下了好大的一场雪。开始的时候还没觉得，只是这雪连着下了很多天。等停下的时候，连门槛都没过了。
这么大雪也没人出去，院子里的雪就铺得厚厚的，像一层毯子。旁边树上也落了不少雪，有的枝子软的已经被压得变了形。
孟鹤堂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下意识地哈了一口气，就看见它们很快就烟一样地向上飘去，然后消散了。
他笑着摇摇头，跨过了已经被埋不见了的门槛。一脚踏下去，白雪淹没了他的裤管，往他脚脖子上灌。触到他脚踝的就化成了雪水，湿了他的鞋和裤子。被碰到的地方已经感觉不到冰冷，只能知道是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不用去看也知道那里肯定已经被冻出了深深的红印。
明明该去换一身，等扫了雪再走的，他却置若罔闻一般地继续往前走着，这被雪覆满了的大地上就只留下他一个一个的脚印。
院子不大，他几步就走到了大门边上。以前的门都是木的，被这雪天闹得是又湿又冷。孟鹤堂怕有木刺喇自己手，小心翼翼地把门后的插销抽开。
轻轻推了门，却推不开。门前的雪太厚，使劲一推，才开了一小缝。紧接着门上的积雪就“哗啦哗啦”掉下来，一片接着一片。万幸没有砸到他身上。
铺子里的伙计听到声音，跑过来，这才知道他们家先生干了什么。
“先生，开门扫雪这种事，您随便吩咐我们一声，我们就给办了，”孙九芳看他家先生都趟雪走了，自己也不敢怠慢了，也不管湿不湿衣服，跟着过去了，“您快回来，别凉了身子。”
孙九芳说话的功夫，孟鹤堂已经把门打开了。两边一通透，穿堂风“搜”的就起来了。他在的位置正好是风口，还没等他答话，那风就直直地冲他吹过来。吹红了他的脸颊，吹乱了他额发。
京城冬天的风，很冷，很硬，像是一把刀，要削了人的皮肉似的。孙九芳觉得自己的皮都要被冻破了。
孟鹤堂不一样，他早年生活在北国，早习惯了这些。转过身来，笑了，冲孙九芳说：“觉得冷就别出来了。”只是孙九芳觉得他笑得很清冷。
“不是，先……”
“先生，别看了。”秦霄贤也是个伙计。这时候从屋里走出来，打断了孙九芳的话。身伸懒腰，悠悠走到孟鹤堂身边，“您看不起的。”
这话说的很奇怪，孙九芳压根没听懂。可孟鹤堂闻言，身形却定住了。他平常也不喜欢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但此刻的他，就像是时间被定格了一样。秦霄贤也不多说什么，就看着孟鹤堂。
北风刮过来，吹了衣襟和头发，也没能吹动这两个人半分。这剑拔弩张的感觉实在是吓人，孙九芳左看看孟鹤堂，右看看秦霄贤，手心里都是汗。
过很久之后他听见孟鹤堂叹了口气：“每次下雪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他。”
“您还能见到他。”
“来生吧。”孟鹤堂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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