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入人心/南北双一】云不动【6】

6.
蔡程昱果真没有发现那个吻，也没感觉到他最近的异样。这让张超说不上是庆幸还是糟心，但貌似是后者的比重更大一些。
没事儿没事儿，这种状态挺好的，说明白了倒相对尴尬——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然后就被啪啪打脸了——
因为蔡程昱告白了。
蔡蔡毕竟涉世未深，告白的时候磕磕巴巴，中间深呼吸了好几次来缓和情绪，张超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长篇大论，结果，出口的其实也只有一句“我喜欢你”而已。
但这对张超来说已经够了。
他抑制住自己狂喜的情绪和不住上扬的嘴角，盯着对面那个低头看脚尖的家伙轻轻咳嗽一声，还把人家吓得差点原地起跳，抬起眼睛一脸的迷茫。
“咳……”他看进蔡程昱的眼睛，突然有些羞涩，但还是秉承着“装逼装到底”的精神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你刚才说的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呗？”
“……你没听见？”
蔡程昱看他两眼，大概是看出他正在憋笑了，也明白了他是在这儿跟他装呢，就有点不乐意了，干脆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真的，你说的声儿太小了——再说一遍呗？”
“不说！”
张超硬揽着他肩膀把他转回来。
“真不说了？”
“逗我有意思是吧张超？能不能给我个准信儿——你怎么这么烦人啊！”
蔡程昱刚才的羞涩劲儿被他烦的不知道自己抛哪儿去了，他现在满脸明晃晃写的都是“答应就赶快不答应就滚蛋”，看得张超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于是蔡蔡就更生气了。
“你还笑！认真一点行不行！”
“哈哈不好意思，我本来没想笑，但你表情太好玩了——瞪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
“……呵。你还是把嘴给我闭上吧。”
张超看他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逗小孩儿了，搭着他肩膀讨好地笑笑：“别呀，你不说我说行吗——不就是你喜欢我嘛，有啥不能再说一遍的……”
“你这不是听到了！”被他逗的小孩儿气愤又窘迫地吼他，“想拒绝就直说我又不会——”
“我也挺喜欢你的。”
蔡程昱还没说出口的话哽住了。
“……啥？”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了个啥？我感觉我好像幻听了……？”
“我说我挺喜欢你的呀。”张超像只小狐狸一样，狡黠地望进他的眼眸深处去，蔡程昱眼睛里藏不住事儿，情绪在那儿展露得一览无遗，“你不信嘛？”
他盯着蔡蔡的情绪变化。
那双眸子一下就亮了。
蔡程昱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内心，还端着架子轻哼一声，没回张超的话。不过，过了一会儿，就一小会儿，他立马撑不住了，侧过身子试探地问：“……真的呀？”
“真的。比上次请你吃的油爆虾还真。”
“哦……嘿嘿。”
“……笑得可真傻。”张超忍不住又怼他一句，边说着边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在蔡程昱嘴角嘬了一口，“你怎么就这么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