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入人心/南北双一】云不动【5】

5.
“前两天的风声没有了。”
蔡程昱本来和张超并着排望天，听他这么一说就一脸意料之外的神情，转过头来看他。
“啊……啊？”
“前两天在我耳边绕来绕去，转着圈儿不消停的风声不见了。”张超说。
蔡程昱反应了挺长时间，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脑袋：“——老幺因为话太多被大家长给关禁闭了——这都能感觉出来，张超你真的是人嘛？”
“……嘿我就是第六感强一点呗怎么就不是人了？”
“诶不是，”蔡程昱有些着急，他一这样就不自觉地去够张超的手指尖，然后把细长好看的指头捏在手里摩挲，“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张超几天下来倒也习惯了他这个小动作，斜了点方向大大方方往草地上一躺，正好枕到蔡程昱腿上去。他把手指头张开任那人翻来倒去地折腾：“那你哪个意思？”
“你看，”蔡蔡揪着他的手指玩得起劲，还不忘给他摆事实讲道理，“别人看不着我吧，你能看着；别人也听不到那几个气团子的声儿吧，你能听着——你真的不是我们老云家的崽？”
他翻个白眼：“我哪知道，我都不记得以前的事。”
“不记得？！”
“啊。”
他这边平静得很，但蔡程昱慌得一批：“ 咋就不记得了呢？！你脑袋没事吧？”
……总觉得像是在骂人似的。张超暗自磨了磨后槽牙，调整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枕好：“没事儿，就是撞门上撞的——失忆了。就这事儿还是同学告诉我的呢，我一醒来就是在医院，啥都不记得。”
“啊？你怎么还能往门上撞——”
“……你管我。”
他们沉默了下来。蔡程昱低下头开始专心揪他的手指头。过了好久，张超都快睡着了，这人还在不厌其烦地倒腾来倒腾去。
“哎哎哎，放手了放手了，让我拿下手机行不行？”
“你管我！”
蔡程昱嘴上虽然照着他的原话怼了他一句，却还是抿抿唇，可算是把他的手放下来了。但看他表情还是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
“……手控！”张超鄙视地翻个白眼，从兜里掏出手机把外卖的页面按出来，“——我有点饿了，你想吃啥？”
“不知道啊，你往下翻我看看——哎哎哎这个这个！”
“油爆虾？有啥好吃的——行行行好好好就吃这个ok了不！”他看蔡程昱死盯着油爆虾不放，就无奈下了单，“本来想点个披萨给你尝尝，下次再说吧。”
“哎。”
张超点酒的时候是真没想到蔡程昱会喝醉。
明明他点的酒也不多，就是想喝个乐呵，也只是让蔡程昱尝尝而已。结果——那点酒他一口没动，都被蔡程昱灌自己胃里去了，他怎么劝都没劝住。
然后人家就醉了。
但别说，别看蔡程昱喝醉了脸红得跟油爆虾似的，但他是真的老实，乖乖往地上一躺就睡着了，还打着幸福的小呼噜，看得张超哭笑不得。
他试探性地叫：“蔡！蔡蔡——真睡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