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X原创女主X张九龄】昨夜星辰昨夜风
*假的,都是假的。
德云廿八年冬,九龄将军回朝献捷,上亲赐桂堂宴。
同席饮者,五军将军王氏九龙,七军元帅孟氏鹤堂及夫人李氏,四人同朝为将,相识于微末,当此时盛名煊赫,世人多羡之。
孟氏夫人李氏,正字锦莳,原五军将军。后归孟氏,时任七军将军,与其夫同驻回雁关。夫人征战骁勇无俦,实乃当朝栋梁,我辈楷模。
——《将军列传》
这一年朝中多喜事,边关捷报频传,圣天子心中欢喜,特赐众将军于桂堂饮宴,并命近侍传话来说,桂堂乃皇帝别院,诸位将军尽可随性欢饮,无为礼也。
桂堂原是一座通透的敞厅,并无围墙,四面只以纱扇格挡,在保证厅内冬暖夏凉的同时又能欣赏庭院中的美景,堪称一绝。而又以暮秋时节的丹桂飘香最是著名,故得名“桂堂”。在这里犒赏三军将帅,除了被文人酸客讥讽“牛嚼牡丹”以外,足见天家器重。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说得就是这个道理。但在如今,只见男子而忽视女子,未免过于坐井观天了。
明月初生,皎洁的清辉洒向人间,庭院中空明如水,水中疏影横斜的,是一枝枝傲雪凌霜的红梅。白日里的薄雪尚未融化,莹莹白雪映照着明艳的红梅,好似琉璃世界一般。
一架马车自宫墙外辚辚而来,车辙下碾碎的冰霜被灯笼晃得银光斑驳,似流云舒卷。守门的卫士见到灯笼上的“孟”字,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抢上前去行礼。
“卑职参见孟帅,参见李将军!”
轻薄细密的软帘从里面挑起,握着软帘的那只手指节修长,骨肉匀停,即使月色朦胧,也能看得出这只手的力度非常。紧接着,一个身披鸦青色大氅的男子从车中跃下,旋即回身将胳膊搭在车门处。他的目光紧紧地望着车内,脸上笑意融融。身后的卫士见了,虽觉亲切,可更多的是由衷而发的肃然敬意。
因为他认得这人是谁——能于十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凭借七支羽箭扭转乾坤的,只有这一个人——七军元帅,孟鹤堂。他这个人,与他的铁弓“封狼”,早已成了天下所有习武之人心中不可企及的存在。
孟鹤堂刚把胳膊伸过去,车中就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继而“叮咚”一声清响,一个女子闪身站在了孟鹤堂的身边。她身上披着同样形制的大氅,明眼人一见便知此是夫妻。
卫士见了这女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再次上前行礼,“卑职原五军校卫穆黎,参见李将军!”
李锦莳抬手在卫士沾雪的铁甲上拍了拍,笑道:“校卫穆黎,原先在五军属我麾下三队,白石峡之战中因战功擢升至御林卫,如今一切可好?”
卫士闻言,翻身跪倒,“多谢将军挂念!卑职此生……再不想还能得见将军……”话音未已,穆黎一个头磕在地上,满腔热泪兀自吞下。
李锦莳轻笑着摇了摇头,“起来吧,不必如此。”
卫士应声而起,中气十足地向里面通报:“孟元帅到!李将军到!” 他的声音极浑厚,传至庭中,震得屋檐下的积雪簌簌飘落,满堂烛火为之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