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小心占有(7)

“我知道，用不着你操心。”
几次三番被这样呛，就算是杨九郎也有了些火气，更何况张云雷根本不占理。杨九郎无话可说，揉了揉张云雷的头发，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张云雷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住：
“杨九郎，我问你，要是没有我爸，没有京九，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八成不会。”杨九郎道。如果没有这些，我都不会认识你。
一句话，戳到了张云雷的肺管子，积攒了一晚上——不，也许是几年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出来：“杨九郎，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以为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想当这个少帮主？实话告诉你，我从小到大许下的生日愿望几乎都是要京九早点解散。”
“方才那几条语音，我多余听那么一耳朵，做什么生意用什么人，事事安排的精细周到，你给我上《出师表》呢？安排完这些，然后呢？你要做什么？自戕以表忠心吗？我去你大爷的。”
“你把我从我爸的葬礼上领回家，让我习惯了有家人，习惯了你无条件的好，现在你却不要我了？你想的美。”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呢？”杨九郎笑得苦涩。
我爱你，你却恨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呢？
张云雷红着眼眶，一如当年站在一片狼藉中的少年，坚定又倔强。
“我要你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事事操心。”
“我要你对张云雷好，只是因为他是张云雷。不是因为张进，也不是因为京九。”
“我不要你小心翼翼地讨好我，杨九郎，我要你喜欢我。”
仿佛一簇烟花，在杨九郎心疼炸开，烧死了充斥着剧毒的藤蔓，开出惊喜的花来。
多年心愿一朝得偿，杨九郎眼眶通红，低声感叹：“真不愧是少帮主……”
唇舌相触，攻城略地，呼吸交缠间，杨九郎勾出个微笑：“遵命！”
至于那些误会，可以留着慢慢解释，那些心结，可以留着慢慢解开，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张云雷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比喻，杨九郎的好，是鲨鱼的微笑，是命悬一线的危机，是拆吃入腹的前兆。
永远别去招惹一条鲨鱼，因为你不知道他到底被饿了多久。
后来的事：
李九春曾对着杨九郎感叹，这是多年小心讨好的回报啊，终于拐走了少帮主，多年痴妄，一朝占有。
杨九郎笑得春风得意，胡说八道，我这哪里是小心占有。
我是不小心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