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小心占有(2)

3.
“为什么离家出走？”杨九郎关上酒店的房门，开口问道。
酒店就在赌场的楼上，大致扫视了一下，鲜明的葡式风格，金碧辉煌的设计，一看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这孩子，倒真没亏待自己。
张云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拿下一旁酒柜上的香槟。
“杨九郎，过来陪我喝一杯。”
九郎按下他开香槟的手，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谁给你的刘海梳上去的？”
“我自己，我觉得这样好看。”张大少爷眯了眯眼，笑出满满的风流倜傥。
是挺好看的。刘海梳上去之后整张脸更显轮廓感，连带着气质显出些凌厉。只是杨九郎更喜欢他的头发软软地趴在额前，看上去天真且柔和。
杨九郎摸了摸鼻子：“你喜欢就好。这款发胶似乎不太好用，我回头让老秦帮你买点别的牌子的。”
违心的话也能说得很顺溜。杨九郎一向如此，对待张云雷，他纵容得近乎讨好。
“杨九郎，你别这么没意思。”
张云雷拨开他按住香槟的手，斟下两杯淡黄色的液体。纤细的手指勾着高脚杯，而挑衅的目光勾着面前的杨九郎。身子微微侧了侧，刻意地露出落地窗角落里的锡箔纸。
“你……”九郎瞳孔猛地一缩，急急道，“你还学会……”
张云雷失笑：“你慌什么？”
“那么多年书白念了？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不知道吗！”
“呵。”张云雷冷笑道，“堂堂京九帮的少帮主，吸点这东西难道不正常吗？”
“你他妈又不是小孩子了，犯什么浑！”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小孩子，可是你从来没把我当成过大人！”
高脚杯被猛地定在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逼得杨九郎哑口无言。
半晌，他才顺过这口气，忍着怒火去牵张云雷的腕：“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张云雷倔着，“我回去做什么，反正帮里大事小情你处理的井井有条，有我没我一个样。”
“我警告你，我可好几年没打过孩子了。”杨九郎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祸从口出。
“孩子”两个字一下子点燃了张云雷的怒火，嘴唇气得直发抖，伤人的话不管不顾地就说出了口：“可不是么，您怎么敢打我，不立住你托孤之臣的形象，您还怎么‘挟天子以令诸侯’？”
腕上的手渐渐松了，被攥住的地方浮起一道红痕，张云雷的怒气渐熄，慌乱在心头滋生。杨九郎点了一支烟：“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一了百了。”
“但我答应过进哥会照顾你。”宽厚的大手摸了摸张云雷的头，是发胶的粗粝感，不若往昔柔顺。他叹了口气：“我不擅长对一个人好，我只能尽我所能。”
杨九郎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好好睡吧，晚安。”
张云雷盯着高脚杯上倒映出的自己，顶着一脸极度丢人的表情。
上面满是苦涩和后悔。
4.
你怎么会是不擅长对一个人好，你太擅长了。
不论自己疯到多晚回家，床头的牛奶总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