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平生 十(2)

“儿臣是从凤栖宫过来的。”
皇帝翻折子的手一顿，随即又像不在意似的随口答应着。
“哦？你母后如何了。”
“不大好，”郭麒麟垂眸，想起查出来的事情，轻轻敛起眼底的怒意。
“母后的病，太医瞧过了，说不像一般的怒极攻心，倒像是，下毒。”
“下毒？”
郭德纲扔下折子去看郭麒麟，示意他接着说。郭麒麟起身走到皇帝跟前，直视郭德纲的双眼，看的他莫名有些心虚。
“是，下毒。”
“前些日子儿臣在凤栖宫抓了个正着，是凤栖宫的司厨姑姑，瞧着已不是第一次了。给她送药的是福宁宫的一个黄门，因此事关系重大，儿臣特来请父皇的旨。”
郭麒麟略抬眼看看郭德纲的反应，郭德纲面色阴沉，叫人不寒而栗。
福宁宫，宁贵妃。
没想到啊，属实是没想到。
“你怎么看。”
郭德纲把问题抛回给郭麒麟，他这个儿子心头一定是有成算的，否则不会轻易来找他。果然，郭麒麟面不改色地行礼回话，一看便知有备而来。
“儿臣已叫那黄门回去后不许乱说，至于宁贵妃给他的药，儿臣吩咐御膳房每日做了点心送去福宁宫。”
郭德纲似眯了眯眼，四下打量着他这个儿子，不认识一般。他知道郭麒麟不是个简单的，只是不知他还有如此深沉的心思，谋算老练毒辣，叫人不寒而栗。
御膳房送去的点心，原就是验过再送去的，各宫一般不会再验，况且宁贵妃出身番邦，于饮食礼数上并不如何在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吩咐太医院的小心行事，等到发现之时，恐怕为时已晚。
朱氏命不久矣。
郭德纲沉吟片刻，终是又翻起了折子，仿佛不在意般。
“你长大了。”
他老了，这些事情不想管，也管不住了。
“儿臣告退。”
郭麒麟不再多说什么，皇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莫名想起了从前。
那时他刚登基不久，每每去皇后宫中总被冷脸相待，只郭麒麟，每回都亲亲热热地扑上来抱住他的腿。后来这孩子渐渐大了，不知从何处知道了些什么，与他日渐冷淡，渐渐地，就成了今日的模样。
除掉朱氏也好，大皇子羽翼渐丰，有这样一个大势的母族，总归不好。
他才不是因为心疼皇后，郭德纲这样想着，默默合上了手里的折子。
嘴硬的我桃儿
心疼就直说嘛真的是
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