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平生 十

OOC预警
鱼苗的脑洞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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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御书房外蝉鸣一片，颇有些吵嚷，可屋里的人仿佛并不在意。又或许是实在累了，皇帝撑着头，手下放着一沓奏折，睡的正香。郑天齐进殿看了看，长久，终是轻声出去了。
“小海子。”
被郑天齐唤作小海子的黄门赶忙上前，面上带着讨好的笑，“诶，师父。”
“叫粘竿儿处的来，这外头吵成这副模样，还让不让皇上好好休息了？仔细他们的脑袋！”
“嗻。”
小海子弯着腰去了，郑天齐略放了些心，又往殿内探了探头，回来沉默地站好。
皇上这是为难谁呢？
皇后娘娘打养心殿回去就一病不起，皇上心里难受，偏又撑着不肯去看，只一味地在书房里头批折子，也不叫人伺候，当真是要累垮了自己才作数啊。太子殿下也是，要说这事儿是王家干的，不争气的也是他王国舅，怎的所有人就都来怪皇上呢？
正想着，远远地瞧见太子明黄的銮轿正往这头赶，像是要往养心殿来，郑天齐赶忙打起了精神候着，果然就瞧见太子叫抬到了养心殿门口。
郑天齐笑脸去迎，“给太子殿下请安。”
“不必了，”郭麒麟脸色并不好看，“父皇可在里头？”
“是，”郑天齐笑着答话，眼瞅着郭麒麟就要抬脚往里走，立马伸手去拦，“殿下……”
郭麒麟闻言停了下来，也不说话，他倒想看看郑天齐要说什么。
“殿下，皇上有些累，正在御书房午睡呢，您……”
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郭麒麟心下冷笑，这人还真是忠心护主。不过他可没心思体谅这一片忠心，抬脚便往里走，“孤有要事要禀。”
郑天齐心里着急，正要上前再拦，叫周德贵拦住了去路。
“行啦，这俩父子的事儿，咱管不着。”
郭麒麟大踏步进了殿门，郭德纲果然还在书桌前打盹儿，睡的正香。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郭麒麟静静地看着，郭德纲像是累得很了，两鬓的斑白叫他看着出神。
二十年过了，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杀伐果决、操纵权术的帝王，老了。
定了定神，郭麒麟把自己从这莫名的难过中拉出来，他今日来，是为着更重要的事情。
他老了，母后何尝不是？母后何辜？
“咳嗯，父皇。”
郭德纲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眼前的人一身明黄蟒袍，气宇轩昂，不怒自威，不是皇太子又能是谁？想来这小子找自己必定又有事，郭德纲定了定神，轻咳一声。
“来了多久了？”
“ 禀父皇，儿臣刚到不久。”
太子答得规矩，微弯着腰，面上看不出情绪。郭德纲心下叹息，他这个儿子，礼数上是从来挑不出毛病的。
“坐吧。”
“谢父皇。”
郭麒麟坐在皇帝下首，立时便有人来上茶。端起茶碗轻啜一口，郭麒麟抬眼看看皇帝，父子俩安静得出奇，仿佛都在等对方开口，谁也不肯让。
将茶碗轻轻放在手边的案几上，郭麒麟轻叹一声，还是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