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小城里》

“阿棠，本帅回来了。”
周九良脱帽递给下人。
阿棠坐在里屋，指甲上是还没干掉的指甲草，撅起嘴吹了吹。早听人回来了，可就是没有出门迎接。报纸上周大帅和孙家千金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了，还让她去接？好笑！
“阿棠？”周九良推开门，一眼看到翘着二郎腿，涂指甲的阿棠眼睛一下子笑了。
“还知道回来啊，”阿棠起身，挑着一边的嘴角走向周九良，旗袍也跟着一摆一摆的。抬手，把人按在了椅子上，然后贴近他的耳朵：“外面的大鱼大肉吃惯了，想起来家里的咸菜了？”
阿棠声音不大，几乎是用着呵气说出来的话。所以当水蜜桃味的空气窜进周九良的耳朵里时，他整个人都痒痒的。
周九良一把捏起人的下巴，几尽是咬着牙根说的：“谁家咸菜这么凹凸有致啊？”说着话不忘把另一只手覆在了阿棠的腰上。怎奈何阿棠可不吃这一套，于是一把打掉人的手，顺带着揪起周大帅的耳朵：“少来这套，你和那个孙瑶瑶可是上了报纸了，”话说一半走回化妆台旁，继续涂指甲，挑着凤眸：“这群出报纸的是真不拿我这个周夫人放在眼里了啊，”突然之后，又吹了吹：“还是说，又是你周大帅的指示啊？”
周九良噗嗤一下笑了。虽然看着她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可没想到她也会吃这陈年老醋醋。周九良起身，解下军袍。把自己的脸贴到阿棠的脸上：“我和孙瑶瑶的父亲是同事。”周九良的脾气不好，但是只有和阿棠说话的时候才低声下气。而阿棠虽然正儿八经的军阀太太，但知书达理是出了名的。可唯独到了周九良这儿，那股子跋扈劲儿显著的厉害。
“同事？你可别告诉我，这昔日的战友，要成了你的岳父大人了，嗯？”阿棠拍拍周九良的脸蛋——拍出了声响。指甲油的星星红斑溅到了周九良的脸上。
周九良似笑非笑的挑起大姆哥抹去脸上的红星，被勾成了一道红印。
“大帅，咱家的丫头……”下人话说一半看到周九良脸上的红印和旁边低着头一副无所谓样子还在涂着指甲油的阿棠愣了一下。周九良收去了嬉闹：“有话快说。”
“咱家的丫头和赵家公子勾搭上了，人家赵夫人找来了……”下人的声音越说越小，毕竟这等羞耻之事。
周九良皱了眉头：“赵公子？他不是都三房太太了吗？”
“是，好像是……咱家丫头主动的……现在赵夫人要个说法，咱家丫头现在在府前跪着呢。”
周九良无奈的笑笑，挠挠脑袋：刚到家就碰上这种事，真够丢人的！
“就别‘咱家丫头’了，我周府都没这种丢人的丫头，”阿棠眼睛也不抬：“你去告诉赵夫人，周大帅周夫人在忙恐怕不得空见她了，那个丫头任她处置，只要她乐意，这种败坏家风的丫头我周府可以永—远—不—见。”
周九良笑笑，一挥手：“去吧，照夫人说的办。”
下人浑身一哆嗦：这不就是给丫头下了死刑了嘛！点头哈腰，褪下。
“真够狠的，这赵夫人肯定就是奔着弄死她来的，你给了这么句话，不就是直接判她死刑了吗？”周九良贴上去，看着镜子里阿棠这张精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