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辫儿的学艺生涯（十三）(2)

“还不走？”
“这马也有灵性，也绕过去了。最后来一辆汽车。”
“这必须得躲了。”
“不躲。”
“还不躲？”
“洋人的车。”
“也不躲。”
“先躲一会。”
“这怎么躲开了？”
“洋人车碰了白碰。”
“哈哈哈哈，这还真好笑，我怎么就没遇见这事呢？”范得宝仰头大笑，在场的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郭德纲回道：“狗也知道什么人惹不得。有些人不想让您的宴会办的好，他也半路拦人。可见有些人是不如狗的。”蒋坤脸色发青，几个小孩也忍着笑。范得宝随即差人去问：“去调查一下，谁敢拦截我的客人。”又说道：“本来想请你们俩家一齐过来热闹热闹，你看这事闹得。你们今天准备了什么节目啊？”
“其实刚刚已经和您说了段相声了，这段原名叫《醉酒》。”
“呦呵？我刚刚说了段相声？”
“您捧得不错。”
“还别说，你这个人是挺有意思的。”
“今天给您说一段小人自己的故事。”郭德纲说完便和于谦表演起来。“喝着咖啡就大蒜，秋水共长天一色”“你有病啊！你有药啊！你吃多少！有多少吃多少！吃多少有多少！”俩人逗趣，你言我语，唇枪舌剑，不知不觉把包袱皮儿打开，笑料一件一件装在里面，趁人不注意，偷偷把扣子系牢，带时机成熟突然抖落。与旁人不同的是，包袱一响一大串儿，逗得台下老爷夫人们个个捧腹，小孩子满地打滚叫大人揉肚子，整个院子欢天喜地。烧饼、九郎又说了个《拉洋片》，小辫儿又唱了一段太平歌词，吆喝起了冰糖葫芦，声音飘飘荡荡、颤颤悠悠，把小孩子们牙齿都酸倒了。最后师徒返了场，几个人分别唱了几句，最后唱了《画扇面》。
一整场下来，范得宝捂着肚子，和蒋坤说：“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疼。以前怎么没见你说过这些玩意，那孩子刚才唱的那叫什么？”
“《探清水河》。”小辫儿答道。
“大帅，我们协会有协会的规矩，常为官家老爷们说相声，不能唱些窑调，败坏人家门风。”蒋坤脸拉得老长，一本正经说道。小辫儿正要冲上去和人理论，被郭德纲拦住了。
“大帅，这些唱词原本流传于民间，我们经过删改才拿出来的。若论登得起大雅之堂的当属京剧。我有个小徒弟叫陶阳，人都说他是京剧神童。我们爷俩和蒋老板拆一段《未央宫》，也算是我们两家共同的一点心意，您看可好？”郭德纲提出了建议。范得宝也是喜闻乐见，蒋坤碍于面子只得答应下来，小陶阳早就憋足了劲，就等着报仇。一嗓子尊一声相国听端的直冲霄汉，郭德纲也吓了一跳，郭德纲专门留了空给蒋坤，蒋坤难以招架，一声不出，最后竟是二人一唱一和，调门越飙越高。一段终了，众人齐声喝彩。范得宝心满意足，对郭德纲说：“你以后可要常来，咱们这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要不然我这些太太们吵得我真是心烦。来人，看赏！”
范得宝给了十几块大洋，师徒一行人首战告捷，在回来的路上撒欢狂奔，烧饼鞋子都飞了，郭德纲也答应给他买新的，于谦在街边揪了一根草，美其名曰兴奋草，一路上拿草自己逗自己玩，一点也没有个师大爷的样子。郭德纲抱着陶阳俩人在大街上唱戏，小辫儿和九郎边走边数钱，数完了又从头数。凯旋归来，家里的大大小小也跟着一块高兴，郭德纲看着孩子们闹，虽然满头大汗，可他一点也不累，这些钱足够让孩子们过个好年，也可以用来开办德云社了。人群中，只有岳云鹏勉强笑着，因为他今天表演节目，刚上台没说几句，就被观众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