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非众 38 汇流（2）

38 汇流（2）
——周六上午，十点。
“等很久了吗？”蝴蝶问道。
“没有。”斩落只是抬了抬眼。
他们的城市并不是什么一线城市，现在也不是高峰期，公交站上没有多少人在等待。
蝴蝶一眼便看见了少年的身影——这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们已经约在了这里。
少女心情愉快地勾起唇角，几步小跑便抵达了他身侧。
而后就发生了最开始的简短对话，斩落看起来没有聊天的心思，蝴蝶注意到他的一手正摁在自己的挎包上。
不过这也是他一贯的态度了，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不，它从一开始就无关紧要。
她越发开心地站到他身边，把自己的手机摆在他眼前。
“喏，我们今天去这里。”她说，“我查过了，这家店的评价不错，而且早上也有开哦。”
“苦无那边呢？”斩落问道。
“哎呀，不愧是小斩落，只关心这方面吗？”蝴蝶笑了。
“毕竟这才是主要目的。”回答的声音很冷淡。
“是是是。”蝴蝶撇了撇嘴，话语间却没有丝毫不满，“联络过了哦。”
她拿回手机，在微信里翻找着与自己家庭教师间的对话。
“我可以去找你玩吗？”——这样简单而随口的提问。
“周六，有空吗？”——仿佛不经意地提及时间。
“只是和人有约而后顺便而已啦┓(?′?`?)┏”——从各种因素上，捏造的事实。
“这家店离学校很近。”非众的少女轻快地对身边人解释道，“到时候直接去就好。”
她没有说已经和苦无约好了碰面。
斩落看了她一眼，最终没有开口询问。
而女孩儿已经开始自顾自地说起了下一个话题，她的声音清脆，在略显冷清的公交车站上，仿佛是一抹亮色。
过了一会儿，他们等待的公交车来了，两人一起上了车。
从他们一同等待的公交站到大学城，大约需要四十分钟车程。
——周六上午，十点二十。
刺伤将匕首收进了自己的后背。
她检查了它的刀刃，而后擦干净了上头所有的脏污。
虽然相对而言，她的兵刃总是容易损坏、需要时常替换，但这不意味着她不珍惜这些匕首。
状态最好的刀子才能切出最好的切口。
相信这一点的她每次都会悉心保养自己的匕首。
这次，又能够斩到些什么呢？她想。
苦无是非众，影众或许会跑出来碍事，但既然有非众，一定意味着那里有“众”在。
大学城向来没有多少“众”。
仔细想想，这件事本身就相当可疑——
虽然是新城区，但大学城的偏僻之处向来不少，其本身也应当受到市区辐射的影响。
相对那而言，“众”的频率低得太过异常。
有人在私下狩猎“众”。
而那消息没有传到影众而中。
刺伤这样判断。
“有趣……太有趣了。”她在心底说道。
靠在公交车车窗上，刺伤没有意识到自己隐隐翘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