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非众 37 汇流（1）

37 汇流（1）
“你到底是谁呢？”蝴蝶说。
“嗯？”坐在她对面的女性抬起头，“什么？”
她们正隔着张办公桌对坐，桌面上正摊着蝴蝶的课本。
而她本人，已经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握着笔的手撑着自己的脸颊。
“在说那些前，你的题目做完了吗？”对面的女性问道。
“呜哇，柳老师，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蝴蝶皱起了眉。
“毕竟我是你的老师啊？”柳琴泽不由得笑了。
“比起那些，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才对吧？”女孩儿这样说道。
“例如说……什么？”对面的女性问，她脸上的笑容仍没有消失，正浅浅地、柔和地挂在脸上。
“‘众’。”蝴蝶说。
笑容消失了一瞬。
柳琴泽诧异地看向少女，却迎来了对面的笑容。
“什么啊——”她说，“你没有注意到吗？”
——那种萦绕在他们身上的相似气息。
事情瞬间变得有趣了起来，蝴蝶在这件事上瞬间占据了心理上的优势。
她哼笑着，把笔握在手中旋转，而后再度说道：“我甚至知道你的名字……‘苦无’，对吧？”
“你知道？”然而柳琴泽很快便恢复了状态，“我平时应该很少来这一带才对……”
“哼哼，我当然有自己的情报源啦。”蝴蝶一脸得意，“不过即便如此，知道你就是我的家教时还真是吃了一惊。”
她脸上一点儿吃惊的表情也没有。
那模样让苦无不由得叹息，她用手中的课本拍了拍女孩儿的脑袋：
“但是，这和你的作业没有关系吧？”
“没有吗？”
“就算是非众，最终也得毕业、走上社会吧？”
“嗯哼？”蝴蝶眨了眨眼。
“所以，学习也很重要。”
“话说你啊——”女孩儿忽然变了个话题，“成为非众多久了？”
“大概半年左右吧。”即便对话题的转换有些迷茫，苦无还是回答道。
“影众告诉过你多少？”
“……影众？”
气氛一时间有些奇怪。
蝴蝶注视着苦无的面容，那视线不由得让后者微微一颤。
——那和她之前流露出的所有目光都不同。
简直宛如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深处剜开并探出了脑袋一般。
“啊，没什么。”然后，那东西忽地笑了，于是一切又归复原样，“话说回来，我这题有些不明白。”
苦无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她倾过身问道：“哪里？……”
家教结束后，蝴蝶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随手抄起了自己的手机。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说，罕见地没有加上任何表情。
城市的另一端，斩落正保养着自己的短刀。
他问：“谁？”
“那个苦无啊、苦无。”蝴蝶翻着手机，在椅子上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她连影众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这句话让斩落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鉴于影众也不知道她，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