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4)

在快速浏览完一遍后，张永亮感觉心满意足，就在这时候，他听到耳边一个温和的声音说：“张先生，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我现在得出门了。”
张侦探喝了两口茶，茶水有些烫嘴，他放下茶杯，说：“谢谢招待。”
他实在不爱喝茶，他爱喝咖啡。
第四回
当我怀疑一切事物的存在时，我却不用怀疑我本身的思想，因为此时我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就是我自己思想的存在。
——笛卡尔
后来张永亮才知道，陶丽弟弟出门的原因是因为他外甥老虎被找着了。
老虎被发现的那天下午，陶丽工作过的那家糕饼店正在举办一项活动：为了打破吉尼斯纪录，他们制作了一个重达12吨的蛋糕，糕饼店邀请了一千多人来参加品鉴活动。
这本来是一项皆大欢喜的劳民伤财活动，但当大家发现还有一个小孩在蛋糕内时，喜悦和吉尼斯像泡沫一样破碎了。
大家首先发现了一只脚，随后这个叫老虎的孩子被整个的发现了，他面色红润，躺在一堆蛋糕和奶油中间就像沉睡的公主似的。
在场的一个外国人首先反应过来，他说蛋糕的重量要减掉这个孩子的重量，具体情况还要经过权威的测算和评定。没有人理他，现场死一般的寂静，直到警笛声把所有人的三魂七魄拉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在这天晚上，公安局接到报案，在郊区的一处废弃人工湖里发现了一个无名男子的尸体：这个男子脸已经被钝物砸的稀烂，不能辨认本来面目，他穿着一件某大学的T裇，下身穿的牛仔裤被剪掉了名牌，警方在他的身上只发现了一张空白的学生证。
这天傍晚，一个女子拨打110自首，这个女子就是消失了的陶丽，她承认了害死孩子和谋杀无名男子的罪名，但不肯透露更多细节。
老张想，该我出马了。他首先拨打了焦金明的电话，接通后电话那一端一阵嘈杂，通过一阵断断续续包含着哭喊声的叙述他知道金明住院了，在万念俱灰下他刺瞎了自己的双眼，重归黑暗。挂掉电话他陷入了一阵短暂急促的惆怅之中，接着他便快速冲到街上叫了一辆出租，直奔警局。
一刻也不能多耽搁了，他想。在车上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跟警局的前同事简单扼要地说了情况，电话那头没有进行过多的评价，只是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当他推开会议室的那扇门时，眼前一片模糊，仿佛回到了曾经身披警服的时光里。他自来熟地找了张椅子坐下，偷眼一扫，大部分都是老熟人，当然也有不认识的，大概是新人吧。
“张永亮！”一个权威的声音响起，“你有什么发现就说出来吧。”
老张像听到上课铃激灵了一下，他咽了口唾沫，“首先我要说的是，陶丽谋杀的那具无名男尸的身份。”
他转向法医：“对于这具无名男尸，你们有什么新发现吗？”法医摇了摇头。
“我先卖个关子，”老张笑了一下，“在陶丽大二那年发生了一件事，她当时的男友侯青山溺水身亡了，相信调查这件案子的同事们都了解这个情况。”
“但有一个情况大伙可能不知道，其实侯青山有一个双胞胎弟弟，我们就暂且称呼他侯弟好了。和侯青山相比，比他晚十分钟出世的弟弟即使是和侯家最熟悉的人也不清楚，因为在他出生后的六个小时后，侯弟就被侯爸卖给了别人，这件事做得很小心，很多人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