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灵人(5)

“这么说，鬼也会......？”中年人恍然大悟。
“看来您懂了。”恨生笔触一顿，微抬起头，“对于鬼来说，人是获取阳气最好的食粮。”
恨生写下这句话的时候，面馆里的气温似乎都下降了好几度。分明正午时间，中年人却不自觉冻的哆嗦了一下。
“周星驰先生的《大话西游》里不是有个黑山老妖吗，就有一幕‘吸阳气’的桥段。这是绝大多数鬼或妖的常态，不同的是真实世界中它们没有灵智。”恨生又画了个圆，两端写上“鬼”和“人”，又在圆上画了一个顺时针的箭头，“鬼没有智商，没有害人的本意。但会因本能吸食人类的阳气，但又因没有存储阳气的身体而不断泄露。就像一个肚子上开了洞的人边吃边漏，永远都吃不饱。”
“嘶~大师您能不能别形容的这么具体，我有画面了。”中年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搓着胳臂左瞧右看，“不会我身边现在就有吧？”
“有啊，有四个。”恨生很淡定的举起小本子，“看表情您不是很好吃。”
中年人瘦削的脸绿的跟韭菜一样。
“没什么可担心的，鬼的饭量其实小的很，一个普通人日常消耗的阳气喂饱两百个绰绰有余。谁身边还没跟着十几个‘蹭饭的’，只是社会大众不知道罢了。估计是您身体不好阳气虚弱，四只已经很少了。”恨生要了壶开水重新泡上新枸杞，“您学学我多养生，在我们那儿身边不跟着一百来个都不好意思出门。”
“不用了不用了......”中年人连忙拒绝，虚弱点就虚弱点吧，他又不是开食堂的，“您说‘您们那儿’......像您这么厉害的人还有很多吗？”
“拒绝回答，只能和您说我是最厉害的，其他人不及万分之一。”恨生放下笔，淡淡的喝口茶。
委实骄傲的话语，但中年人深信不疑。这个少年完全没有一点自得的神色，写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想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那种近乎读心的能力也不可能是一般人能学会的技能。
“所以......”中年人措了措辞，“我明白会折寿的原因了，但如果鬼的饭量那么小，真的不能......”
“主动去见，那是另一码事。想让蛋黄流的更快，您会怎么做？”
中年人抿了抿嘴唇，显然已经理解了。
“用外力，砸碎鸡蛋。”
“对，这就是唤鬼的原理，会对您原本就虚弱的身体造成二次重创。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告诉您余生不足二十年，而对普通人来说强行唤鬼最少也会折寿十年。”恨生看向中年人，“用十年阳寿去换一部漫画，值吗？”
中年人低头不语。
“而且鬼不害人是大部分，我从来没有说过它们没有特例。您听说过笔仙吗，那就是一种唤鬼手段。电影里经常会有那种步骤失误导致凶灵上身的桥段，那可不光是艺术加工。鬼分‘煞’和‘凶’，虽然都由执念形成。但后者会比前者多出灵智。凶鬼为了满足本能，会有意超出煞鬼千万倍的吸食阳气。您不懂唤鬼的方法，无法控制结果。如果招出凶鬼，您会在瞬间变成腊肉一样的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