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灵人(3)

许久，中年人听见了敲桌的声音。他兴冲冲的抬起头，脸色又忽然凝固了。
“不行。”恨生连新的字都没写，就是先前那一页。
“为什么......”中年人眼泛死灰色，呆滞的喃喃自语。
“我可以理解您的心情，但您并不了解我，更不了解这世界的另一面有多危险。”恨生写，“请容我先问个问题，您知道鬼的定义吗？”
中年人迷茫的摇摇头。
“首先我必须纠正您的一个认知错误，您一直说什么‘妖鬼’、‘鬼怪’，很显然将它们混为一谈了。据《幽冥录》记载，‘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人类死亡留于现世不登极乐的灵魂名为鬼，非人生物死亡才是妖。您听过狐妖，但听过狐鬼吗？”恨生用笔尖点了点小本，“这些都有严格定义的，普通人很容易将二者搞混。”
“哦哦......抱歉......”
“从本质上来说，鬼妖其实也算‘物质’，是生物脱离肉体的灵魂。只不过因为现今影视作品影响，绝大多数人都以一种‘玄幻’的心态去看待它们。”恨生顿了顿，又补充上一句话，“封建迷信害人，咱们要相信科学。”
“大师您可真是.......专业啊。”被一个风水师讲科学，中年人也是好不容易才想出这种奇怪感觉的形容词，“那么，鬼确实是真正存在的？”
恨生点点头。
“如果按您说它们都是物质，那我为什么看不见？”中年人兴奋了起来，“我也是人，鬼是人的灵魂......是不是有方法能看见它们！”
“是的，但不能。对于普通人而言，见鬼是非常危险的事。”恨生敲了敲小本子，似乎在以此告知中年人这句话的严肃性，“太专业的术语估计您也听不懂，我就不细谈了。简单来说，见鬼会使你折寿。”
中年人一愣。
“您刚才问我为什么见不到鬼，答案很简单，因为您还活着。或者说，您的身体中还残留着阳气。”恨生在小本上画了一个圆又一分为二，一边写上“阳”一边写上“阴”，“不知道您读过什么修仙小说没有？”
“额......我只看过《雪中悍刀行》，不知道算不算......”
“可以的，只要带有道教思想的都可以，这样您应该可以很容易明白我讲的意思。”恨生指了指小本上的阴阳图，“道教有阴阳说，万物皆由阴阳之力构成。我翻译一下，阳气代表生灵的身体，阴气则是生灵的灵魂。就人类而言，男子阴阳比例是4:6，女子则为6:4。人们不是常说哪家男孩阳气重，哪家女孩阴气盛吗。阴阳比例的不同造就了男女差异，男子的身体普遍强壮就是因为‘象征身体的阳气’比例更大，女子的第六感往往很准亦然，因为‘象征灵魂的阴气’更多。当然，从科学来讲男女的不同是因为XY染色体。”
“我居然有种.....在从另一个角度看世界的感觉！”中年人深深呼出一口气，感觉三观有些被刷新了，“这些灵异的事居然可以科学的解释出来！”
“那不是‘灵异’，而是‘风水’。”恨生很难得的皱眉，似乎有点生气，“风水起源于统筹学和国学，本身就是科学。虽然我明白对于很多人来说，风水师应该是个骗子的形象。但既然您有求于我，请您不要对此惊讶，我会觉得被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