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解析(11)

“你有观察过这栋建筑的外观吗？”吴敏问。
“环形建筑圈内竖着一幢柱形大厦。”我的视野前立即出现了RD建筑的外观3D缩略图。
“猜猜看有什么意味？”
“……”
“其实我们是模仿了男、女性的生殖器官。设计之初是为了纪念弗洛伊德的性学。”
“……”
“不过其实还有另外的作用。你想想看，当你眼前出现了两尊生殖器的时候，你的生物本能最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哪？”
“……当然是它们之外的部分。”
“对啦，所以这两栋建筑物之外的部分才是RD真正核心的部分。”
用人的本能来隐人耳目。
吴敏露出一个竟然显得有些迷人的笑。
我们穿过很多复杂过道，我只能跟随着吴敏，我的视野中并没有任何指示箭头的存在。
走了许久，吴敏一直沉默不言。向外看去，我们已经处在很高的地方，下方的建筑都被掩盖在一片雾气中。视野中显示出一行黑体的“已到达指定地点”。
吴敏向我笑了笑，一份保密协议出现在视野中，我大概浏览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的签名就这么出现在了上面。
门缓缓滑开。
灯光次第亮起，这是一间一眼望不到边的巨大空间，许多密密麻麻的白色机器悬浮在两边，每一个带着放射状的银色金属棒。像是增强了很多倍的天线。
吴敏踏入房间，我跟随其后。灯光还在渐渐亮起，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AR没有对任何事物标识出任何信息。
门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
“今早看新闻了吗？”
我想起电视里稚嫩的童声。“哪一则？”
“就是你想的那一则。”
“哦，看是看了一点。那么荒诞的事你也信？”
“为什么不信呢？”吴敏的手在空中挥舞着，“就是我们干的。”
周边的机器开始缓缓振动起来，空气中带着嗡嗡的不安，我开始担心这些机器的安全，也许明天就会多一条失踪人口新闻。
“靠的就是它们。”
我迷惑地看着这些嗡嗡振动的机器，上面的金属棒开始发出不算剧烈的响声。
“我早些年就独立研发出了神经电场技术。我们早就不需要那些笨重的VR仪器来创造虚拟世界了。它们不过是为了隐人耳目。一个这样的小机器，功能范围可以覆盖一个纽约一般的特大城市。”
“那……为什么不推向市场？”
“我们有更大的目标。”
“全人类梦境计划。”吴敏停了下来。
“我目前只能告诉你这么多，除非你加入我们。”
“我能做什么？”
“那也要等你加入了我们之后。”
一股无名怒火窜了上来：“哎不是，你耍我呢吧。我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不对，我连你们是什么都不知道。
吴敏笑笑，问：“知道你为什么会做噩梦吗？”
那种烦躁感还没平复下去，周围机器的嗡嗡声让我头疼欲裂。“你不是和我说过了吗。身体绕过审查机制的途径。”
某个地方亮了一下，我好像捕捉到了什么。那天吃完火锅之后我确实回去搜集了一些相关资料。也有点了解吴敏口中的原理。我们所处的环境会为我们的大脑创造一套审查机制，一套符合生物体利益的，能让生物体在环境中长存的机制。在清醒的时候，所有不符合审查机制的思想都会被抑制住。只有梦，可以绕过这种审查机制，隐晦地表现一些被压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