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下(2)
所以要四个人一组,一个人真的会疯掉。我们组完成了三天的科考任务之后回到地面就用了一天,经过了一个中转站,而下次轮到我们时光我们那一条路线就需要接近三天,四个中转站,要知道这是完全在架好了梯道和修整了一些道路的情况下。
而工程所需的人力也越来越多,原本能在地面留守三班人,现在即使是在又来了三十来人的情况下地面也只能勉强凑齐十个人,大部分的人力浪费在了各个中转站的物资补给上。如果没有不断补给的食物、锁扣、登山绳、线缆、取暖物品,有的时候甚至需要氧气瓶和潜水设备,我们的探险会举步维艰。指挥部的总图可能有了一百公里不止吧,这条蜿蜒不定、错综复杂的洞穴路线转化成三维模型足以让人惊叹我们的工程量之大。
我脸上蹭了很大一块,因为没固定牢插销,我在一段石灰岩坡道上滑行了十来米,防护服也破开了一个大口,他们说我运气很好,有五六个家伙骨折或是擦伤了,所幸还没有人失踪。隔着睡袋我也能感觉到冷冰冰的地面,这里应该是在零度上下,冷的可怕。我靴子里的袜子在入睡的时候没有一点温度,整只脚都是冰凉的。睡久了还是会硌的生疼,运气不好的时候大家还得为了睡觉的地方多走上一段。
也只有那几个拿着地质锤和放大镜的专家能够呆的更久,他们抚摸那些分层的岩石和各种不同颜色的矿石就像自己的爱人一样。嘴里念叨着什么寒武纪,砂岩之类的名词。谢廖沙也进来了,我们看见他的时候都很惊奇,但他却很淡然,大部分时候他靠着一根登山杖和学徒的指引就能进退自如,说实话,没了灯光我们可能连他都不如。
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从谢廖沙到过二号洞口以后,事情开始变得有些不顺利。大胡子一个人去上厕所时打滑栽进了深沟,整个人直挺挺的摔在花岗岩上,脑袋碎的到处都是。另外两组人也碰上了暗河水位上涨或是二氧化碳浓度过高之类的威胁,一个家伙因为缺氧脑神经损伤,我们看着他被绑在担架上瞪着充血的眼睛,不停的挣扎着,对其他人充满敌意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黑森、图林根堡、教宗、圣婚。说实话我们懈怠了,大家都心不在焉的,这对安全是个很大的威胁,指挥部决定我们可以休息一段时间。虽然这样说,但那些专业人士自己还是热衷于钻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