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下山

王重阳师傅死的那年，山上下着大雪，师傅家无儿无女，请不起丧队，王重阳一个人抱着遗像走完了三十里山路，将师傅安葬在之前嘱咐过的那颗槐树底下，他出师了吗？也许没有，但他今后要一个人生活了。
热闹的集市上，有买糖葫芦的，有包包子的，但王重阳是这个集市上唯一一个大冬天光着膀子的，他吆喝着，左手拍右脚，右手拍左脚，双拳在胸口锤了两下，响声把周围的人都吸引过来，他笑了笑，把“大力”膏药掏出来，来回游走跟看官们讲解，走到一个独眼壮汉面前，那人一把将药膏打飞，骂着他看走了眼，抢生意抢到地头蛇赵江头上，相传他手上以有十条人命，王重阳先是愣了一下，自己今天一天的钱没赚头了，他顿了顿，笑着脸准备跟赵江解释“大家都不容易。”只见那个独眼龙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笑着跟他说你是个什么东西，说完做势要推开，却发现推不掉，胳膊反被王重阳控住了，只见王重阳一提，一引，将独眼龙整个反转过来，另一只手横出一掌，便把独眼龙踉跄的推回人群之中，几个小弟出来接住他，各个儿眼神凶狠，把王重阳围住，其中一个挥出一拳就要过去，一声清呵突然自人群中传出，声音朗朗，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出现，“张老板？
”独眼龙叫到。
张老板迈着阔步朝王重阳这边走过来，他捏了捏他的胳膊，狡黠的目光看着他，问他有没有意向给他当保镖，王重阳看了被打飞一地的药膏，点了头，就这样重阳过上了顿顿可以吃白面馒头的日子，每天就是戴个小墨镜陪老板走路，跟着张老板，他看见了大千世界，和人情冷暖，他看见张老板跟对手的谈判交锋，也看见几个杀手半夜提着砍刀出现在他们回来的半路上，直到有一次，王重阳跟着老板又回到了那个集市，路上有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认出了张老板，那人穿的破破烂烂，拿着破碗抱住张老板的腿不放，张老板叫王重阳把他赶走，王重阳看着他的衣服有些犹豫“行行好，给一点吧，大家都不容易。”老乞丐哀求到“王重阳，把他给我赶走。”老板提起褂子，生怕乞丐把它弄脏了，“老板，您给一点不就把他打发了吗。”老板见王重阳没动静，抬脚踢开了乞丐，他正了正衣领“不是我不给，我就这么些钱，就养这么些人，哪还有功夫体谅这些没有价值的贱人。
”
又是一个冬天，老板这次谈生意，对面明着说要隐秘，不允许任何人在，王重阳悻悻的下楼，哈出一口白气，准备找家酒店吃点零嘴，就看见一个伙计冲出来，指着他鼻子说“你...你，是不是你”“我什么我啊。”“你....你是不是叫王重阳。”王重阳没有否认，只见伙计不由分说的把他拉回店里，店主正在前台算账，酒店的门打开，伙计说着老板我给你带回来了，是不是他吃的霸王餐。霸王餐？王重阳想着，他确实要吃饭，但还没来得及吃就被别人说霸王餐了？店主看了一眼，忙说抓错了，吃霸王餐的是个干瘦的小孩，叫伙计再去找，王重阳还等着他上菜呢，忙拉住他，小孩吃的也不贵，王重阳就一并付了钱。出了门，他便发现了店主口中描述的那个小鬼，小鬼名叫富贵，皮包骨头，有些警惕又好奇的看着他，问他长的这么凶，为什么还要替他付钱。王重阳反问到为什么要冒充他，小孩说王重阳是附近出了名的保镖，自己父母都死的早，报他的名号可信度高，可以骗饭吃，王重阳无奈的笑了笑，说着你还挺聪明，摸着富贵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