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下
伊万的父亲特米奥很重视这些人,他以为这是一个能够让他从政府那里得到更多好处的机会,民卫组织已经陷入了一种极端的困境,虽然我们还牢牢控制着圣马丁区、帕斯科区、乌卡亚利区,但是内斗已经大大消耗了我们的实力,而俄玛瑞的介入更让我们举步维艰。
他们的要求仅仅只是要求我们给与他们通行权,他们要进行一次科考活动,特米奥的脑子里只有地盘和**,自然是同意的。因此是伊万来接待这些来自各个国家的专家,有地质学家、生物学家、气象学家、物理学家各种大学教授,他们觥筹交错之中,我们帮这些很不友善的人卸下了数十吨重的货物,各种看不懂的仪器和货箱,甚至,他们还调运有自己的工程器械。
我们处理完这些东西大约花了一个月,他们像是一群疯子,指挥我们的人四处调运器械,从这里运输到那里,中转了四五次之后,我们的车队开进了西边的群山。在路上,他们对我们的这些门外汉进行了一些训练。
我试图和他们的雇佣兵聊一聊,这些人很生硬,啤酒倒是喝了不少,我终于找到了个机会去向一个大胡子讨论了一番。他带着醉意的说着不着调的疯话,什么要去找外星人、地底人之流的话,就像是从三流的猎奇杂志上看来的话。除了他们的十来个人,另外的就是伊万领着的二十来号人,我们算是科考队最底层的人,就只是跟着走,然后干下苦力的活。那些专家有十三个人,由一个叫谢廖沙的盲人领头,他们又管着十个学生,据说是工程师。
我没见到过这么险峻的群山,每当车辆经过一段惊险的盘山公路时,我听到落石的声音仍不免感到惊奇,看着它腾起烟尘一路滚落进飞涧之中。我母亲算是人质吧,我不知道我父亲是民卫组织中的谁,但是民卫就算是我的归宿了。在绿色的梦魇中生活了十七年再见到这般壮阔的山岭,自然有一种畏惧之情,拔地而起的巨峰面前,我们的姓名如此不值一提。
大胡子很怕谢廖沙,尤其是当那双空洞无一物的眼睛出现他视线时,很难想象这个近两米的肌肉男会打颤。他说那是巫术,那双眼睛,在眼眶四周的伤痕,暴起的青筋和褶皱发黑的干裂皮肤是一场邪恶的仪式之后的产物,看上去的确很骇人,从他的眼球中看到自己会让我做噩梦。不过即使是伊万也搞不清这个人的来头,只听说那是一场实验的意外,谢廖沙双眼虽盲但很博学,他甚至是令两三个教授痴迷的老师,还和伊万很合得来。不过说实话他这苍老的躯体能挪动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怕我能感觉到一个从未老去的灵魂不甘的寄宿在这具躯壳之中,我也不能相信他就是这次科考活动的负责人。
在他们忙着去寻找某个合适的施工地点时,我碰巧弄清楚了他们是个什么组织。在他们的帐篷旁我找到了一枚淡蓝色的UCCF盾徽,就是那个号称西联之军的军事组织。
这和他们的科考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不过确实很有用就对了,在这怪石嶙峋,地势起伏不定的地方,我们本只能勉强靠人力建设起一个临时营地,但他们调来的直升机直接用集装箱就把物资成吨的运输过来。我们能喝上淡啤酒,用发电机盈余的电力来驱动制冰机,在这个荒凉的地方炭烤牛排,对我来说就像是一次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