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黎明之歌(14)

“主教？”骑士疑惑地看了阿克琉斯一眼，“天空教会的主教，居然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是教会的最大丑闻。”
陌石扭过头看了阿克琉斯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但他想说的话，已经全都包含在了这一眼中。
阿克琉斯看懂了。
这就是我选择的路。
“如果这就是你的期望的话……”阿克琉斯喃喃道。
“阿克琉斯，这是个好机会。”骑士咧嘴笑了声，指着钟楼上的陌石，“主教做出这种事情，这是大大的罪孽，如果你能在这里将这罪人处决，下一个主教说不定就是你。”
“我明白了。”阿克琉斯低着头，从腰间缓缓抽出长剑。
火把的照耀下，剑身上映照着他的脸。
另一边，则是陌石那双冷冰冰的眸子。
十年的回忆，在他的脑海中瞬息重演。
“对，就是这样，杀了……”
骑士的话没有说完，他难以置信的低下头，看着那把穿透自己胸口的长剑。
“我是……阿克琉斯。”阿克琉斯缓缓将长剑抽出，甩掉上面的血迹，点点鲜血滴到地面上，宛若群星。
“我和教会从来都没有关系，我是，陌石主教的首席骑士！”他将剑高高举起，“如果他相信你们，那我做你们的狗同样心甘情愿，但如果他站到你们的对立面，我就是……你们最坚定的敌人！”
“嗤——”
利刃穿透胸膛的声音。
随后，这样的声音接连响起。
九把制式相同的长剑，同时插进阿克琉斯的胸前。
“阿克琉斯！”陌石情不自禁的喊出来，“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决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趟这潭浑水？”
“阿克琉斯十年征伐，不及主教当年莫大恩惠。”阿克琉斯转过身，带着那九柄长剑，面对着陌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为报此大恩，阿克琉斯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随着话音的落下，他的头，慢慢低了下去。
但他的姿势，到最后，都没有半分更改。
骑士们冷冷注视这一切，他们从背后抽出长弓，对准钟楼上的陌石。
“放箭。”不知谁这么说。
旋转着的箭矢带着绝对的贯穿力直向着陌石而去，为了将他整个穿透！
“让契约，开始吧。”陌石说。
他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
“如你所愿。”
阴影中，有人这么说。
随后，所有骑士都看到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
火光摇曳下，陌石铺在钟楼上的影子开始不断扭曲，最终，站了起来。
他张开双臂，将陌石整个护在身前。
“嗤——”
箭矢深深没入影子的背后。
“你注意一下。”影子面对着陌石说道，“我是你的影子，我受到的伤害，在我死去后会全部反馈给你，同时，失去了影子的你，会失去全部存在的痕迹，谁都不会再记起你。”
“我当然知道。”陌石奋力敲击着天空之钟，“我和你签订契约，就是为了这一刻。”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骑士们露出惊异的目光，有些恐惧的望着那个保护着陌石的黑色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