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黎明之歌(12)

“我要……接我妹妹回家！”
“轰……”
天空之钟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带着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息，将其发出的旋律传向天下世界的每个角落。
……
对于黑夜，每个人都在排斥着它的到来。
人们在内心深处恐惧着黑夜中潜藏着的一切，尤其是对于在永寂世界生存了四百年的下人们，更是如此。
黑夜，代表着永无希望。
“轰……”
天空之钟的声波传到封心耳边的时候，他向着天门山顶奔跑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他倚在路边的树上，怔怔望着天空之钟的方向。
但与此同时，黑夜还有着另外的含义。
“破晓之前。”
封心喃喃道。
……
“为什么……天空之钟被敲响了？”阿克琉斯望着钟声传来的方向，眼睛中藏着难以言喻的不可思议，“陌石，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阿克琉斯首席，请您务必回天空教会了解情况。”一名将金发盘到头顶的骑士凑到阿克琉斯身边说，“一旦天空之钟被敲响，这就不是一场单纯的剿匪行动了。”
“这是……战争开始的讯号。”
金发骑士毫无恭敬之意的向他敬礼，虽然说着请求，但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命令，“我将派出十名代罚者随您一同返回，请务必保证完成消灭敲钟者的任务。”
阿克琉斯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虽然他是这伙骑士表面上的领导者，但他在心底深深明白，这群在自己向天人祈愿后便不请自来的骑士们，代表着天人在天下最直接的意志。
他们是天人最尖锐的矛。
足以刺穿一切的逆。
……
“主教大人，您快走吧。天空之钟已经被敲响，估计‘代罚者’们，已经在向这里赶过来了。”白祭司站在地上，抬起头冲着钟楼上的陌石大喊道。
“‘代罚者’？”陌石头一次听到这个单词，“那是什么？”
“那是天人在天下最忠心的手下，一群保持着对天人绝对忠诚的骑士，以消灭天下所有对天人心怀不满的异端。”
“你到底是谁？”陌石眉头一皱，“你绝对不是个普通的白祭司，你真实的身份是什么？”
“主教大人，实不相瞒。”白祭司微微弯腰，行一个标准礼节，“我的名字是安提格努斯。”
“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历史。”
4
火炬
四百年前，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结束后，被流放至天下的人们里，有一个叫做安提格努斯的家伙，他和周围的所有人都不同，流逝的时间没有改变他对这场战争的看法。他对天人没有尊敬，同时，对下人也没有同情，他代表着绝对的中立，如行走的羽毛笔般记录着所有的过去。
他，即是历史本身。
但，不管他是多么的特殊，人的寿命总归是有极限的。
在他的弥留之际，一个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果他还能睁开他那沉重的双眼，他会发现：这个少年仿若他年轻时样貌的复刻。
少年不带任何感情的对他说，“我的名字是安提格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