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黎明之歌(17)

老人疑惑地望向这个男人。一张陌生的脸。
“他是谁？我……不认识他啊。”
“我们是旧时代的残党，新时代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可是啊……”
青年举起男人的尸体，猛然跪下，扬起尘土。
“我恳求您！请将他……将这个可悲的男人，安葬在您的后院中吧！”
老人与身后的妇人面面相觑，安提格努斯低下头，风扬起尘土，掩住他的脸庞。
……
天空，遥不可及。
它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高高在上，神圣而不可触碰的至高存在。
但是……
哪怕有黑夜，有乌云掩盖天空，有暴雨遮挡视线，有雾气缭绕世间。
天空……从不抛弃任何人。
世界的黎明……到来了。
尾声 五百年后
因佩尔先生带着讲义走上讲台，他先是扶了扶戴在脸上显得略大的眼镜，清了下嗓子，严肃地说道，“下面，我先来点一下名。”
“封心。”
“到！”
一瞬间，十几只不同的手同时举起，随后，是一群面容各不相同的男孩互相的争辩。
“我才是，封心好吧，你们这群冒牌货。”
“你在这瞎说什么呢，我才是年纪最大的，你们都往后稍稍。”
又来了……因佩尔先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毛巾擦了擦额头，“好了，我知道你们都来了，我看看，然后是……千代。”
“到！”
同样的十几只手举起来，不同的是，它们的主人全都属于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发生争吵。
“你们这个大家族的规矩可真是奇奇怪怪啊。”因佩尔先生有些感叹，“男孩都叫封心，女孩都叫千代，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妈妈说，这是从五百年前就传下来的规矩。”某一个封心说，“当时的祖母为了纪念‘开天战争’定下来的。”
“对了对了，老师，‘开天战争’是真的吗？我听别人说，五百年前，天空上还住着一伙人，这是真的吗？”
因佩尔先生摇了摇头，“虽然现在学界对这个问题争辩不休，但依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个存在于人们口中的五百年前的‘黑暗时代’真的存在，我个人对典籍中记载的过去的事迹深表怀疑。毕竟，若是真的有那样的阶级分化存在，这个世界就将该成为真正的地狱。”
因佩尔先生摆了摆手，终结了这个话题，“好了，多余的废话咱们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把课本翻到九十九页，咱们今天学习的是著名作家，哲学家卡菲尔的名篇——”
“《人生而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