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故事 2(3)

“是啊，有一点。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啊，不想出门。就想在屋子里待着。”
“有厨房吗？”
然后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当然有了。”
“知道你有厨房，但是怀疑功能性。”这么大房子没厨房像话吗?问的明明就是延伸问题----有能做的菜么。
“冰箱里应该什么都有。”
“那你想吃什么？”不会还是虾饺吧。
“虾饺。”
“啧，叫个外卖吧。”
“送来都已经没法吃了。”他站起来，把烟头用手捻灭，扔进垃圾桶。“我会做。你吃吗?”
“我不挑食。有啥吃啥。”
他换了衣服，然后进了厨房。非常北欧的厨房。处处是灰色。灰色冰箱，灰色操作台，灰色厨具。甚至他拿出来的碗，也都是灰色的。
“我喜欢这个颜色。”他大概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整间屋子就像水泥做的。
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和了面，盖上保鲜膜放到一边。
然后拿出虾，剥虾挑线。
拿出玉米粒。“这玉米很甜的，是我自己种的。”
拿出鸡肉，乱刀剁碎。
“鸡也是你自己养的?”
“是啊，反正有树林，闲着没事就养了十几只。这些鸡生前都非常健壮。抓住他们是一项体力活。”
“厉害。”我本想打趣来的。谁家大老爷们会有养鸡种玉米的爱好啊。
又拿出笋，开了火，焯水切小丁，扔进碗里。虾也放了一点盐，腌了一会。
笋丁鸡肉还有玉米粒和在一起，加了胡椒粉，盐，料酒和姜末……
程序并不复杂，就包上了十几只虾饺。
仍然是开火，水开后上笼屉蒸。
厨房是一楼，有大大的落地窗。窗子上氤氲着蒸汽又很快消失，然后又蒙上更浓的蒸汽。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像是回到了老家。破旧的楼房，妈妈在炖什么东西，水汽随着香味一起冲出铁锅，扩散开来。
可惜他的虾饺没什么香味呢。可惜。
“厨房出去右转，小屋子是餐厅。马上好了，等我一下。”
果然是小屋子。大概只有两张餐桌那么大。跟整个房子格格不入，但是出乎意料地充满了温馨的气息。墙上挂着各地风景，但是很奇怪的没有什么名胜地影子，不少都是很荒芜的一大片原野，既没有人，也没有建筑。餐厅是里面是米黄色的，右手边的墙上有一扇正常尺寸的窗子。外面是他的温室吧，大概。鬼知道为什么房子里要有个类似微型农场的地方啊。里面倒是这个季节了还郁郁葱葱。
大概几分钟，他端着锅来了。然后放下锅，“我去拿碟子。”
呃。为什么不在厨房开了盖子？
“我最喜欢揭开盖子的一刻。虾饺的皮会是半透明的，很可爱。”
他放下一个大碟子，开了盖子，一瞬间涌出不少雾气，虾饺果然是很可爱的样子，躺在锅里。
还有两个小碟子，里面放着应该是萝卜一类的咸菜。
“啊，昨晚就想吃了。你看，包的好吧。”
“嗯。贼专业。”确实都一样大小，规规整整像是一笼褶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