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北/撒风X何雨/08(2)

雪里，他一步，一步踏着。雨儿，对不起，没能挺身而出救你，救不了你，至少我们一起扛，你心里也能好受些。可我…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对不起…对不起…
在撒风有些神魂颠倒，差点滑倒在地时，忽然看见远处地上，有一块石头。他走进去看，这儿竟是他们当年夜话谈心之地。他隐约还有雨儿坐在石头上向他招手，他顾不上别的，赶紧飞奔过去，连摔了两跤，脸上渗出一道血，他还是不肯停下。
待到他跌到石头旁，一伸手，那影子却随一阵大风消失，寻不到一点踪迹。他…他真的不在了，他一个人走了，他一个人在路上会不会孤单，他…他不会再回来了。泪水不住地滑落，像一根根冰锥子砸在他手上。撒风跌坐在雪地里，雪花慢慢飘落，他的头发上落满薄雪，彷佛一夜间白了头，疲倦不已，倒在雪地里慢慢合上了眼睛。
茗昀一直没见到撒风，担心醉醺醺的撒风会出事，赶紧带了几个人在雪地里四处寻找。一个小厮嚷嚷着，“茗老板，在这呢！”茗昀赶紧顺着那个方向赶去，几个小厮夹着撒风往回走，茗昀在一旁探着他的呼吸，见他还尚有一丝鼻息，赶紧把他抬回了酒楼。
撒风瘫在榻上，一动不动。茗昀皱着眉头看他，嘴里自顾自念叨着，“你给我起来啊…为了雨儿给我好好活着啊！你得,你得替他，好好的活着啊。”
一缕阳光洒到撒风脸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这…已是隔天了吗？我现在在哪？撒风撑起身子，四处张望。好像是在酒楼，一旁的餐桌上摆好了清粥小菜。撒风挣扎着推开门，茗昀正好从隔壁走出来。
“我要出去！”撒风喊道，“在这待着有什么意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拽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吼着。茗昀一把拽着他的手，“你想干什么？要是雨儿在，他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样的！”撒风听到雨儿，一下颓唐地跌坐到地上。“可他…他不在了啊”他双眼充血，忽然一发狠把茗昀拽到他面前，“你…你为什么没救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救他！”茗昀的脸上难得闪过后悔无助的神色，眼睛也有些发红，“我…我也想啊，我也想…”撒风一松手，倒在地上望着天花板，“是…是我的错…是我没救下他…我的错”茗昀也有些失控，“你给我起来啊…为了雨儿给我好好活着啊！你得,你得替他，好好的活着啊。”他和撒风跌坐在一块儿，心情久久无法平复，眼里似有泪花闪过。
酒楼里那帮小厮何时见过老板这副颓唐模样，吓得的不敢动，把客人们都支到楼下。两人独自躺在二楼的地板上，在这不透风的酒楼里，想着那个被赶出镇子的十六岁的少年，想着那个大雪纷纷的冬日，他一个人倒在雪地里，该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