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第九章）

请勿上升正主！
大病初愈的杨九郎摇身一变，成了二爷跟前儿的红人。
京城那边张云雷的老岳丈不堪重用，博文伶俐，又是旗人，在京城地界上还剩下几分薄面，虽是落了架，好歹比当地那些耍空衔儿的格格贝勒之流的要强，九月中旬他被张云雷调到北平，预计年底才能回来。
原本跟班儿的走了，杨九郎自然就上位了，他把商队那些事宜交接完毕之后便走马上任，专门护卫张二爷，其实最开始张云雷不太想用他，因为他知道九郎是个老实人，年纪小，没见过多少世面，不懂世俗事一愣头青，唯一的好处就是听话，任嘛都干！绝不抱怨。
正式上任那天杨九郎跟屋里烧好了炭盆，打了一大盆热水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换上一套新衣裳，还对着镜子呼噜了两把栗子毛，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极了，红光满面的，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的是一点儿也不错。
人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成为博文的继任者，也就是张云雷的心腹才如此兴奋的，只有他自己个儿清楚，能天天和张云雷形影不离，无时无刻不在把他放在眼睛里那种感觉，简直是天堂般的享受。
当然，张云雷根本没有意识到杨九郎的心理变化演变的那么……奇特……
终日相处之余，杨九郎的一些行为使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就比如他在地下交货时看他的眼神，有点儿让他想起大门口看家护院的小黑儿护着饭盆儿的感觉，满满的占有欲，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只当他是年少缺爱，需要父亲的陪伴，奈何十七岁的少年还不会收敛自己的火热的爱意，最后还是烧到了张云雷身上。
那天晚上是一个雨夜，深秋时节，耳房的炭盆阻挡不住外面的寒风，阴森森的寒意只往他骨头里钻，他已经把博文那床褥子盖到了身上，可终归是不管用的，只得蜷缩在那张小铁床上，冻得直打哆嗦。
张云雷在铺子上耽搁了一会儿，就让杨九郎先回了宅子，自己后半夜才到家，那时雨已经停了，庭院的石砖被雨浇的深一块儿浅一块儿的，他快步走回自己的卧房点了灯，刚换好衣服就听外面有人敲门，他也没问是谁就说了句“进来吧！”
杨九郎裹着被子慢慢走进屋里去，谁知道这屋比他那屋还要冷，瞬间打了一个喷嚏，惹张云雷哭笑不得，“你没想想，这屋一天天不住人，丫鬟婆子又进不来，想来我这儿取暖，你是打错主意了。”
杨九郎小声地问他:“这屋您怎么睡啊？”
他回:“被窝里捂一会儿就好了，炭盆已经点上了，这屋的窗户密封性好，不透风。”
杨九郎在原地踟躇了半晌，小心翼翼地问张云雷:“我能不能在这儿对付一宿?”
张云雷也没想别的，一手指向门前的小榻，“那你就睡那吧，还是的，不许出响动！”
“晚安了您嘞！”
兴许是这件屋子真的有张忠的鬼魂盘绕，但凡是黑天里，屋内除了张云雷再多出一个人，无论男女，都会让张云雷噩梦缠身，无法自拔。
当他又一次被汗水打湿衣服醒过来时，杨九郎正跪在床畔焦急地看着他，“您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