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北/撒风X何雨/06(2)

“撒…你有想过将来做什么吗？你大概志不止于此吧。”雨儿望着天空。“去年，中日甲午一战震惊朝野，日本人凭借着他们的船坚炮利，居然打得我大清水师赔款，割地！若有此条件，我必到军营里去，驱除鞑虏，为国效力！”雨儿看着这个满腔热血的撒风，眉宇间一股英气，军装穿在他身上应该也甚是好看。“雨儿，那你呢？打算在戏园子里待一辈子吗？”雨儿柔柔弱弱倒在撒风肩头，“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既没人要管，不如就在这戏园子里待着罢。”
谁料这话一语成谶，他日一个成了参谋长，一个成了戏班的台柱子。
“被打得疼不疼？”撒风一脸担忧问道。“不打紧的，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已习以为常。”挨打从小就是家常便饭，雨儿自然不在意，但今天最后那一板，生生把他打昏过去，大概是师傅下死手了。雨儿抬眸望着撒风，这个大弟子，原是多么受师傅宠爱，生得一副好皮囊，天生的好嗓子加上平时起早贪黑训练，自然成了师傅面前的红人。其实雨儿唱的并不差，身段嗓音甚至都可以跟撒风比肩，可师傅总说，雨儿这晦气的家伙，要是唱的不好，早把他丢出去了。师弟们也看不惯他那股子傲气，“呸，他算是个什么东西还如此嚣张，明明就是他拉着大弟子去玩，还在那装什么清高。”一直以来，愿意和雨儿来往的也就只有撒风和茗昀。如今从没挨过板子的撒风却因他挨了两次打，雨儿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何必替我出头？自己也一起被罚，何必?”
“为你被罚多少，我都甘愿。”
撒风低头望着靠在他肩头小小的雨儿，拉过他的手来轻轻抚摸。还是那么冰。“下次别一个人抗着，你身上疼，我心里头更疼。有我呢，我护着你。”雨儿倒在撒风腿上，抬头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撒风用四指把雨儿的小手握住，放在心口，“你听，我还活蹦乱跳的，挨两下打也没事的。”雨儿有些发烫，抽回手来，“怎么还动手动脚的呢?”撒风轻轻摸他的头“你忘了上次喝酒时，你说了什么吗？这会子又来拒绝，这是想欲擒故纵？”
雨儿隐隐约约记得些，但记忆里全是撒风的身影，对自己说的话全无印象。“你说，你藏的那对杯子，是要赠与心上人的。既然我都已用过，不如…就赠与我吧”雨儿原是羞红了脸，忽而想到什么，脸色黯淡下来，“罢了，赠与你去，你该和某个女子成亲，倒别叫我知道。”撒风一下急了，不假思索地说道，“雨儿，我说认真的，我的心上人，只有眼前这个，你。”“我我我这辈子我非你不娶！”
“我又何尝不想在你身边…”
两人终于表明心意。
雨儿还是淡淡的样子，眼里却多了些星星点点的光亮。他的未来第一次有了希望，是因为他。第一次对未来有了一点点想象，有了一点点期待，也是因为他的出现。莫不是上天让他历经千辛万苦，换回生活里的一丝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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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料不到，人心之险，偏见之深，竟是可以取人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