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人间不值得(3)

L接过X递来的房卡，准备挥手道别，T却拱了拱她，“你不是说明天要去故宫吗？让他陪你去。他熟，现在就网上预约，明天是工作日，很好方便的。”
L瞥了他一眼，“你不去做导游真是旅游业的损失。”
L洗漱完才七点，刚摸到手机，微信就弹出一条信息。
先生：我到大堂了，你醒了告诉我，我带你去吃早饭。
心间一股暖流滑过，X对自己的生物钟拿捏的真是十分精准。
“先生”是她给他的备注，也是以前她私下对他的称呼。备注她一直没有改掉，反正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她拎包下楼，到大堂的时候X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L蹑手蹑脚走到他背后“哈”了一声，X一个激灵，手机差点滑出去，L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X无奈摇头，“皮是真皮。”
五月中旬，北京的清晨还是有些凉意，X和L并肩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会为了吃一碗面，六点半就出门，逛到老街的面馆，和阿爹阿婆们拼桌，听菜场里的叫卖声和临街的车流声；会为了吃一块网红蛋糕，在寒风凛冽里排两个小时的队；也会在夏夜的傍晚，从CBD散步到老城区，到家时T恤后面已经是湿答答的一片。相处久了、匮乏活动的时候，两个就在咖啡店里发一下午的呆。L曾经问过盼盼她和大头约会的时候都做些什么，盼盼不假思索地回答，“吃饭睡觉打豆豆，哦，还有参加婚礼。”
说到盼盼，“盼盼下个月要结婚了。”L和X各点了一份豆汁两个包子。
“我知道，她上个月给我发消息了，问我有没有空参加。”
“呀，这个叛徒，竟然背着我偷偷和你发消息。”
“你还记得她的至理名言吗？‘约会，不就是吃饭睡觉打豆豆和参加婚礼嘛！’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她自己了。”
“快什么呀！她和大头早恋！高中就在一起了，到现在都十年了。”
盼盼是L所有朋友中，唯一支持L和X在一起的一个。L不说，但X知道。
“哎？对了，王师傅的媳妇是不是快生啦？”
“嗯，所以这两天请假回去陪产了。”
聊天来回拉扯，却是谁也没有提及那个话题，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店里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两个粉丝认出了X，激动地围过来要合影和签名，在看到L后狐疑地打量了一番。L笑着冲她们摆摆手，“嗨，我是L的姐姐。”
女生们瞬间友善起来，甜甜地回应，“姐姐好。原来X还有姐姐啊！”
L微笑着，基本已经可以脑补X今天的超话内容了：
坐标北京，偶遇X和他姐姐，X真的好A好温油啊！！！！
评论：啊啊啊实名羡慕
X还有姐姐？
我也想拥有这样的偶遇啊！
……
“想什么呢！”X见她晃神，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
“造反啊！怎么打你姐姐呢？录下来给你粉丝看，温油什么温油啊！”
“嗬，你这是没少看我超话啊！”
“略略略，你来打我呀～”
“我刚刚不是打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