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人间不值得

文章是为了周先生写的，但当时还是选择了非同人设定，姐妹们意会一下，但请勿上升，啾咪！
L从半睡半醒的状态惊醒时，车窗外一阵强光照了进来，她下意识地偏过头，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和定位，1:32a.m.，才到安徽蚌埠，离北京南站还有漫漫一个晚上和一个清晨的距离。官网上，X的演出门票，无论是开售或是预售，皆是缺货登记的状态。估计这一晚也很难再入睡了，她索性上微博浏览起了关于X的超话。
初见X，他还只是S城剧团里一个小小的实习演员，在园林、茶馆里反反复复地演着柳梦梅，即便积攒了一些名气，也远达不到座无虚席的程度。L亦是某日路过园子，看了一眼海报上他的扮相，有些惊艳，尝试地听了一出《牡丹亭》，就此陷了进去拔不出来。
五年春秋，已是一票难求。
开完会从公司总部大楼出来，已经五点。拒绝同事的好意邀饭，L随即拦车赶往X演出的场馆，意图碰碰运气，哪怕溢价买张黄牛票也好。尽管X每每演出前后、微博上再三强调，宁愿场子一半位子是空着的，也不能助长了这些黄牛的焰气，可手速拼不过黄牛的粉丝们却依旧愿意为这些翻番甚至翻了两倍三倍的票买单。
谁知L刚下车，便被人叫住。她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T笑眯眯地冲她挥手。
“哟，妹妹，long time no see啊！”
T一身嘻哈装扮，拎着一只硕大无比的西瓜，迈着hip-hop的步伐走了过来。
T是剧团里的三弦师傅，不但三弦弹得好，评弹唱的也是一绝。L大学的时候在T唱评弹的园林里做业余讲解员。起初还以为T是个清高的曲艺人，碰面没有表情，也不打招呼，没有演出的时候就拿个搪瓷杯子在园子里瞎逛，嘴里念念有词。两人一起工作了将近一年才慢慢熟络。也是熟了以后L才发现被T少年老成的外表欺骗了，什么清高的曲艺人，脱了大褂人家摇滚嘻哈爵士样样精通。
“哎？你今天不是应该在南京演出吗？”
“哟，姐们儿，没少看我演出单啊！”剧团现在北京的演出居多，T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了一口京片子，“我兄弟召唤我来北京，南京那边大刘顶上了。你不要用这个问题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问你，是不是来看X的演出。”他出口说了段带有北京口音的rap。
L忍俊不禁，但是不做回答。
“没抢到票吧！我就知道！就你这个手速，还是跟哥走员工通道吧！”
“嗨哥们儿，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比我小两年三个月？”
“咱行走江湖之人不在意这些细节。”
两人拌着嘴进了园子，L碰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恍惚间有一种回到了S城园林的错觉。七弯八绕进了听雨轩，台下工作人员正在布置场地，X和另一位演员在台上排练，T把西瓜随意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着话。
“剧团这一年演出量暴增，忙的时候一天赶两个城市。我就回过S城一次，还碰上你出差。”
“无比怀念从前清闲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