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码心跳（上）(4)

“啊？什么啊，我当然相信你啊……”我有点不明所以。
“呃……没什么，忘了我刚才的话吧。”女孩子一吐舌头。“为什么他们都欺负你呢？”
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我什么错事都没做，没有什么值得检讨的。但是，指责与嘲弄却如影随形，仿佛我安静地活着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厌恶的事情。也许，那胖子的话是对的……
轻笑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偏过头，那女孩子捂着嘴，眼中粉红色的光闪动着，她的样子可爱极了。“抱歉，折原同学，我不是嘲笑你，”她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我不知道刚刚你在想什么，但你的表情实在太逊了。拜托！坚强一点好吧。”
“谢谢你，花子同学 ...”我的声音颤抖，我有多久没听到这样的话了？
“是花小泉啦…随便你喜欢怎么叫好了。下课铃响了，我们回去吧。”花子说罢，便转身回到教室。
双马尾在她身后摆动着，她完全融入到阳光中了……我迟疑了一下，迈出一步，与她一同走进阳光中。我微眯一下眼：“阳光好强。”随手抹了一下眼角。
（丙子）
当我从实验台上爬起来时，突然的刺痛让我的动作停滞下来，就在这时，有人将我扶了起来。我坐着喘了好几口，疼痛感才有所缓解。真的是老了，我叹了一口气，我还能再在实验室坚持几年呢？
“您没事吧？金田先生？”刚才扶住我的人关切地问我。他身着西装，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着，可染发剂的痕迹还是很明显，脸上的皱纹也清晰可见。他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人，每个人都抱着一摞资料等着。
“啊……没事了，犬山先生。老年病，你懂的。话说您怎么到这儿来了？看上去您还有不少工作要做啊。”
犬山向后望了一眼，摆了摆手：“你们先把东西放到我办公室去，过一会儿我再找你们。”他又转向我，笑了：“有什么工作能比您这里更重要啊？情况怎么样，金田先生？”
“一切顺利，和计划分毫不差，情绪诱导在平稳地发挥着功效。”我站了起来。犬山跟在我旁边，我们在空旷的走廊里走着，连一个人都见不到。
“太好了！金田先生，祝愿我们能够成功。您还有工作吧？不打扰您了，我也去忙我的事了。”说罢，他快步从我旁边走开。
“犬山先生，那个……”我叫住他。“地震的施救……怎么样了？”
“放心吧，伤员都安顿好了。我们的应急措施正发挥着作用。您用不着担心，您只要处理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犬山先生疾走几步，过了转角不见了。我则慢慢踱到自己的办公室，在废纸堆里找个地方坐下，细细研究着数据和资料。
纷乱的思绪不断在我心里划过，让我难以集中精神。我放下纸张，在办公室内踱起步来。不知不觉，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实验区。人们在忙碌着，不少人躺在实验台上。我走到实验区一角的一间隔间，打开它走进去。
房间内有一张实验台，在实验台一侧连接着巨大的监测仪器。各种字符、谱线在上面跃动着。此时，我无心关注那些，我站在实验台边，望着躺在那上面的少年。他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金属的包围中，如同死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