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码心跳（上）(3)

我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深呼吸几下，敲了敲门，把它推开了：“对不起，金田老师，我迟到了。”
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着我。我听到了低语与窃笑，眼中是金田老师铁青色的脸，这个中年人总是很严厉。
“折原弦羽！”他朝我大声咆哮。“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回到你的座位，这节课你站着上！”
“是，”我低声答应一句。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站在自己座位边上。
就在金田老师重新开始上课没多久，门忽然又响了一下，一个胖子闯了进来，三步两步跑到自己座位，一屁股坐了下来。老旧的桌椅发出不小的声音，但似乎没人注意到这一幕，老师接着上课，同学们接着听，仿佛刚才是一团空气急速飘入了屋内。
我的腿有点累，在我弯腰缓解一下疲劳时，我不经意地望向窗外，有个人在操场上站着，由于太远了，我看不太清，似乎不是校工……难道是某个学生吗？他真比我还可怜……
“折原！你不听讲看窗外干什么？”金田老师的一声怒吼吓我一跳。我连忙把心思收回来。教室里又传来一阵笑声。
我有点困。每次挨骂之后都会有这种反应。桌上的书中的字也有些模糊了……只听“啪”的一声，有什么打在我的脑袋上。我以为是金田老师的粉笔头。紧张地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但在一片不怀好意的笑声中，我看见了脚边一个揉皱的纸团。
我把它捡起来，打开，里面与一句写得歪歪扭扭的话：“你这种碍眼的家伙，还不如消失掉好。”我回头望去，那个胖子此时乐不可支地瞅着我，还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的拳头握紧了些。
“折原弦羽！你有完没完了？你……你出去站着去！”金田老师的声音如炸雷一般。我叹了一口气，双手垂在裤边，默默地踱过过道。周围的声音渐渐大起来。
“天啊……这种人怎么会在我们班啊……”
“看他一副可怜的样子……”
“胆小鬼，讨厌鬼，快回家找妈妈哭鼻子去吧……”
“老师，你弄错了，刚才根本不是折原同学在捣乱，请你不要批评他。”
我愣住了。站在突然安静的人群中回头望去。一个女孩子站在座位边，坚定地望着金田老师。她把头发染成了素白色，梳成双马尾垂在身后，还戴着粉红色的美瞳，就像两颗未剥糖纸的硬糖。也许穿着暴露的衣服斜靠在摩托车边抽烟更符合她的打扮，而不是规矩地穿着校服为我说话。
“像这种违反纪律的家伙竟还有帮腔的，现在可真与以往大不相同呀……”金田老师怒极反笑，“你也出去反省，花小泉遥！”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子一脸无所谓，从容地离开了教室，我则怔怔地跟在后面。
“刚才……谢谢你了。对不起，还连累你……”走廊除我俩之外空无一人。金田老师又开始讲课了，此时我小声地对那女孩说话。
“没什么。他们都欺负你，老师竟然也不管，我只是看不下去罢了。这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啊。”女孩子向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