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脑洞同人】《天教长少年》（三十五）今夜虽风雨

牌局到晚饭时分方歇。
等客人们都各自回了房，卞家父女才有了机会说起私房话。
“爸，你逼着润玉做什么？”
卞先生削着苹果的手微微一顿，促狭地望着鎏英，哀哀感慨道：“女生外向啊，这还没嫁过去呢，已经帮着人家说话了。”
鎏英被卞先生话里一堵，气鼓鼓地瞪大眼睛，鼓了鼓腮帮，无语道：“爸，您胡说什么呢，您这戏演得还不带停了？现下就咱爷俩，别竟给自己加戏了。我只是觉得润玉都还没先张口呢，您何必这般急着逼他定下承诺？原本你情我愿的买卖都变得像是强买强卖了。”
卞先生听了女儿的抱怨，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倒也没想着和女儿争论什么，只把削好的苹果一块块切入水晶盘里，推至女儿面前，才边擦着水果刀边解释：“我本也没想把我宝贝女儿嫁给姓宣的小子，虽说这小子皮相、骨相皆不错……”
鎏英手中还晃着刺果肉的竹签，闻言单眉一挑，调侃道：“爸，您什么时候还学会相面了？”
卞先生叹了口气，手掌往自己大腿上一拍，“英儿！”
鎏英眨眨眼，卖乖道：“爸，您接着说，接着说，我不打断您了。”
“——可他心里没你啊！若在往常，这小子纵有千好万好，也断入不了我的眼，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既生了与咱们家联姻的心思，那我不妨推波助澜一把，也好让他早下决心，以免夜长梦多。”
卞先生话里有话，鎏英自然听出来了，她放下竹签，正儿八经地坐直了，问道：“爸，我不在家的这些时日，可是出了什么事？”
卞先生被鎏英灼灼的目光盯着，微微有那么几分不自在，这怕女儿的老毛病太过上头，这么些年也没根治过来，不知什么时候就由得小丫头骑到了他头上。可这能怪得了谁，还不是自个儿宠出来的。
他飘移开目光，拿热好的湿帕子擦了擦手，清清嗓子道：“别瞎想，能有什么事啊？天塌下来，还有你老子顶着呢。”
旋即，卞先生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褶皱，像鎏英小时候一般叮嘱她，“时辰不早了，女孩子家早点儿去睡。”
可鎏英的心已经被卞先生未道出口的话吊了起来，哪里还能睡得着。她偷偷摸摸去寻了管家，威逼之下才问出来，在她踏进家门的前一日，王家的老大上过门。
鎏英顿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嘀咕道：“早些年打发了薛固城，如今又来了王炽那死胖子，那一家子是吃错药了吗，非跟姑奶奶过不去了是吧……”
她陷在自己思绪里，倒也没细听管家后面还说了什么王家如今背后有洋人支持……
难怪父亲要如此了，尽管他打心底里也未必有多喜欢润玉，但还是扮出了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样子，她早先还不明父亲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却原来症结在这里——北海帮的少帮主王炽亲自上门提亲来了。
在卞先生心目中，润玉和那位王大少比起来，立马可上升为“乘龙快婿”的代言人，尽管这位代言人身上有着不少于一条让他额头青筋直跳的瑕疵，比如心里装着别的姑娘，再比如身上还绊着一门婚约未解。
这让卞先生脑瓜疼的“瑕疵”还是鎏英自己一回到家里就跟父亲坦白得，免得父亲去查了润玉的底细后再闹腾出来，到时大家面上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