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脑洞同人】《天教长少年》（二十二）雨雪霏霏

虽不是什么高度数的酒，但因着暮辞有意与他拼酒，润玉着实也喝了不少，走在路上的时候，酒的后劲上来，微微有醺然之感。
其实，鎏英回国早，所以她不知道润玉在离开英吉利的最后一年已经开始修身养性，几乎不再碰酒了，因为……雷齐娅。
那个贵妇人在他面前总像个老妈子似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劝说他改掉那些陋习，“玉，别再喝那么多酒了，你喝酒的时候，让人看着就觉得伤心。”
他还依稀听到过她梦呓般的低泣：“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变得和他一样……”
他？
润玉没什么兴趣去探究那个“他”是谁，也许是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亚历山大公爵，也许是雷齐娅的其他什么情人，但那一刻，他在那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切切实实的在意。
她在乎他，只是他。
他同她说：“你知道吗，从小，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我，我脚下踏过的每一片土地，放眼所及的一切人事物，都是属于我的，所以我要爱他们，爱江山，爱社稷，爱所有的人……
“我问我的老师，那他们也会爱我吗？
“老师说，会的。
“我听了他们的话，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爱……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被骗了，我得是完美无缺的，仁慈孝顺的，雍容大度的，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陛下，他们才会施舍出一点儿冰冷，凉薄而残破的‘爱’。
“他们只爱我高高在上，爱我金尊玉贵，爱我不赀之躯，却没有一个人来爱我……谁都没法像我爱他们那样来回报我啊！”
雷齐娅抚着他的脸，告诉他，“爱，其实是很脆弱易变的东西，虚缈得，风一吹就散了。你怎么会傻得去追逐那像泡沫一样的东西呢？”
他反问她，“你没有爱过吗？”
雷齐娅沉默了会儿，笑了笑回答他，“爱……比死还冷。”
所以，她最后选择了用死亡来摆脱那场漫无止境的……寒冷吗？
润玉抬起手，扶上隐隐跳动的额角。
“前面的小伙子，让一让，让一让！”
一辆黄包车从润玉身边擦过，他被惯性带着，身子一个趔趄，往边上倒去。
好在一边有个卖小零碎的摊子给了润玉一个缓冲，他扑到摊子上，胭脂水粉、木簪银镯撞了一地。
但人却是借着木案稳住了身形。
黄包车上的人已经下来扶住了他，“大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路上？”
旭凤那头由于出不了门，没法去军部，只能效仿着润玉平日里的做派，由副官把公文给他带到家里来。
穗禾被荼姚叫去给旭凤送一盅补品，恰巧在书房门口听到君副官向旭凤禀报，“都督遇刺以后，各家都有派人盯着，均无任何异动。”
旭凤吊着一只胳膊，另一手把玩着两颗血红的玛瑙珠子，沉吟道：“不应该啊……”
“其实……”君燎原吞吐了下。
旭凤抬眸望向他，“燎原，你有话，但说无妨。”
“都督，你说这事会不会就是大公子做的？毕竟，他当年丢下都督你一人，自己独自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