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脑洞同人】《天教长少年》（十五）曾经

润玉咬住下唇，他定定地望着穗禾。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穗禾喜欢他，早到那稚嫩的爱情刚刚萌芽的刹那，他就察觉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有两件事是藏不住的，一是咳嗽，二是爱情。
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曾天真地以为，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等到将来他们都长大了，等到他身上的婚约自然而然地解除后，他会选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挑一束穗禾最喜欢的花，捧到他的小公主面前，用最新潮的方式，单膝下跪求婚。
可惜，现实比愿景冷醒得多。
父亲太微要考虑与洛家的同盟，而泰山洛霖需要一个能承他衣钵的继承人，还有那个隐在幕后的老人，他们的外祖父，掌兵马大权的江南总督。
老人家因着早年几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故而对所有还活着的子女都爱之深，疼之切，所谋深远。他顾虑到女儿临秀生不了孩子了，所以更要用那一纸婚约将润玉牢牢地束缚在临秀身旁，成为捍卫临秀下半生尊荣最坚实的守护者。
临秀是收养个女儿也好，过继个女儿也罢，反正宣家的大公子都会是她的乘龙快婿。
很多很多的原因混杂到一起，以致那纸缥缈的婚约迟迟没有解除，已非润玉一人之力所能抗衡。
情路本已带上枷锁，后又在母亲荼姚替弟弟旭凤开口求娶穗禾之后，成了黄粱一梦。
十年情思百年渡，不斩相思不忍顾。
润玉以前还觉得这话太矫情，可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知道，真是酸得能让人落泪啊。
有想过抗争吗？
说没有那冲动是假的，可十多年的礼仪教养立马让他刹住了车。
不顾家族声名利益，是为不忠；忤逆亲长，是为不孝；夺兄弟之妻，是为不义。为了所谓的爱情，变成不忠不孝不义之徒，却不是润玉希望的。
何况，真到了那时，卸去了宣家大公子的光环，他还能给他的小公主什么呢？
爱情？
别可笑了，连买个馒头都做不到。
就这样，心照不宣，慢慢的，等到哪一日相忘于江湖了，就好。
可穗禾却说了出来！
她怎么敢说出来？
润玉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艰难地动了动唇，“穗禾，这么多年，你我都清楚，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从现在起，就从此刻开始……我放了你，你也放过我吧。”
“呵，放过你？”穗禾的泪还是落了下来，她眼中的润玉模糊了起来，但她心里的润玉，从始至终，清晰可见，“你一直在我心上，日日夜夜，求而不得，你让我如何能放了你？”
四目相对的一瞬，她眼底的重重水泽撞入了润玉心里，他叹息了一声，要修炼成怎样的铁石心肠才能抵挡住这样的红颜泪呢？
他抬手轻轻抹去了穗禾眼眶中溢出的泪，他的手那么冰，可穗禾却是暖的，触手处温润细腻，几乎让他留恋得不愿放手。
“穗禾，人一生中总是要接受些缺憾的，有情未必白首，同去……也常不同归。其实，你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爱我，你只是不甘心，你什么都有了，只有我，不属于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