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 病(2)

“快尝尝，好吃吗？”
“嗯，好吃……”
“你慢点，别噎着……”
少年吃着这看上去喷香的饭，但是自打他患病以来，他的各种感官系统的敏感程度都在下降，现在味蕾对于这种在常人吃来极具风味的菜肴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了。
他看着母亲的脸，那张脸，比他患病之前已经苍老了许多。他发现妈妈的眼角留有未擦干的泪痕，看来在出去买红烧肉的时候又偷偷抹过眼泪了。也许她还以为能够骗过这个孩子，让他好好享受这生命的最后几日。
“妈妈，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好，你睡吧，我在旁边陪着你。”
“你也去休息一下吧，看你挺累的。”
“没关系，妈妈不累，快睡吧。”
少年看着女人慈爱的眼睛，转过身，手拽了拽被子。女人也转过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两个人都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啊。
少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夕阳透过窗子映射在少年白皙的脸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渴望，他知道，他可能用不了几天就会死在这个医院，至少这样不会对其他人造成影响，也算是一种善举吧。
“儿子，睡醒啦，怎么样，感觉还好吗？”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回过头，摆出一副笑脸。
“嗯，精神了很多。”
“来，我刚削好的苹果。”
接过女人递过来的苹果，少年笑了笑，咬了下去。牙齿接触到脆生的果肉，渐渐嵌入，苹果的汁液顺着苹果表面流了下来，滴落在医院白色的地砖上。也许这苹果是甜的吧，少年想着，用力咀嚼着这新鲜的果肉，但是，无论他多么用力，就连一点甜味也尝不到。
呵，味同嚼蜡这个词，我今天总算是体验到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亲属请出去一下，我们要进行检查了。”
女人应答了一声，在少年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消失在病房门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