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兽的恐惧(4)

虽然我从来不过春节，也不需要鞭炮春联，但出于可怜他们，还是买走了一些。
然后我买齐了我真正要买的，快步离开了集市。
四、
假如还有人记得老头的名字的话，那一定知道老头他是第一批登上火星上殖民的人中唯一的考古学家。老头的名字就是这么的有名气。
这段时间我再三阅读老头遗留下来的手稿，但仍然不知道老头想要表达些什么。纸片上的文字跟地球上任何国家、任何文明的文字都不相同，根本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唯有“在海底沉睡”、“人类接触到其思维之万一就会疯掉”、“每年都会苏醒”之类的中文标注不断出现。
我多次到警察局问询老头的死因，才得知他并非自然死亡，而是下落不明后被宣告死亡。仿佛人间蒸发，房屋不再有人居住过的痕迹，留在海滩上的脚印被浪潮抚平。
也许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我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开始沿着他留下的手稿的内容去探究他的下落。
我仔细辨认那块兽型陶土，陶土高约5寸，长约7存，制作手法精巧得出奇。它描绘的是一头四足爬行的像狮子一样的猛兽，体型壮硕，头顶上有像火焰形状的鬃毛，四肢长有巨爪，身躯覆盖有像蛇一样的鳞片，尾巴则是肆意扭动的蛇的模样，仿佛神话传说中的奇怪生物。这个怪物似乎充满了恐怖与邪恶，四肢站立的姿态仿佛下一刻就会扑向它的猎物。
我托人去调查老头留下的兽型陶土，结果是这块陶土是用火星上的土壤烤制的，至于存在的年份却是难以确定，至少比白垩纪还要久远得多。而且还有被水浸泡过的痕迹，很可能是亚逊海的海水将这块被埋藏的陶土冲上了海滩，然后被老头捡到了。
这是否说明火星上曾经有过文明？他们以火星上生物的形象制作了这块陶土？
五、
"今年的海水涨得比去年的要高。"在海边垂钓的王叔这么说。
王叔原本是地球上被寄养在福利院的孤儿，50年前号召殖民运动时，王叔和大批孤儿都被征召前来开荒，也就从此在这儿定居下来了。王叔退休后每个周日，假如是白天的话，就会来海边钓鱼，据他所说，这是他在地球上时就有的爱好。
也不管这片海里到底有没有鱼，只要将鱼竿抛进海里，他就很享受这段时光。如果在一个地方钓不到鱼，那他就沿着海岸线往下找下一个海滩。
直到一个月之前他发现了我所住的这座房子，为了能有个可以聊天的人，从此就只来我房子所在的这片海滩垂钓，不过仍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收获。
"今年是近地点吧。"我说。"受到的引力会比以往要大。"
"也许吧。"王叔说。也许是年兽来了。"
"别开玩笑了，老人家。"我说。"虚构故事的产物又怎么会出现这儿？"
"你有见过从矿坑里挖出的生物标本吗？我见过。假如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不，我甚至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老人扶正了被海浪推歪了的鱼竿。"那比《山海经》中记载的怪物更离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