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人生不如戏（八）(2)

殷锐摇摇头，也不知是在回答哪一个问题，“我的胳膊很痛，”他静静地凝视着猫儿，脸色微微发白，看起来的确不大好受，“我不做别的，就只想牵着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猫儿怔忪地看着他深得近乎于纯黑的眼瞳，半晌才扭过头去看窗外，闷声道：“随便你好了。真是的，受伤了还这么多要求……”他别扭地把手塞进殷锐手中，感觉到那人悄悄握紧了之后又窘迫得很，故意扭头看窗外，只留下一只粉红的耳朵。
还好，因为提前打了招呼，医生在他们到达之后没多久就来到了殷家，察看了殷锐的伤口之后说没什么大碍，子弹只是擦过肌肉，没有伤及筋骨，不过这段时间都不能沾水，饮食上也不能过于重口，不然容易引起伤口感染。
医生说这话的时候，猫儿听得比下人还要认真，恨不得拿出纸和笔记下来。“大夫，那他可以吃点什么呀？”在医生收拾药箱准备离开的时候，猫儿挤过去抓着医生的衣袖不让他走。医生扶了扶细边眼睛，打量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把脸洗得干干净净，又把一头长发塞进帽子里的猫儿，笑眯眯地说：“这么关心殷少爷啊？你是他哪个弟弟吧？其实也没什么要特别注意的，不吃辣的咸的就可以。”老先生提着药箱，走之前还笑呵呵地拍了拍猫儿的脑袋，“小娃娃长得真俊，跟殷少爷一样好看，将来一定能讨个漂亮的女娃娃。”
猫儿扁起嘴，不太开心，对着医生离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谁是他弟弟了？”
“不是弟弟，那是什么？”殷锐含笑的声音突然在猫儿背后响起，把他吓了一跳。“我……我怎么知道，反正就不是弟弟！”猫儿又莫名其妙地红了脸，噘着嘴不理他。
“对了，说起来，你怎么知道今天梨园会出事的？你之前几天去哪里了？”本来只是想找点别的事情转移话题，突然间猫儿就想到了这关键的问题。其实前者他还不是很在意，主要是想知道殷锐没有出现的这几天，他都在干什么。
殷锐自然地扶着猫儿的背，将他往房间里带，边走边说：“殷家世代经商，已经有很多年历史了，要知道商人与政客之间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联系，前几天，我就是随我父亲一起去别的地方开商会才离开的，因为时间赶不及，都没来得及和你告别，真是很不好意思……然后我在会上听说了这件事，就辞别父亲，先行回家了。”
“总之还好我回来的及时，你没事就好。”他反身把房门带上，将无边的萧瑟秋风关在门外，只余下一室的温暖。想起那天的事，他惆怅地叹了口气，“当时情势已经太紧急了，我没办法解释清楚前因后果，若非如此，梨园里剩下的人也不至于被波及……”
猫儿戳戳殷锐的腰，抬头看他，“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责。”
猫儿沉默了一会，似乎还有话要说，酝酿了一会之后才认真地看着殷锐，“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吗？”他那一双总是盈润的眼睛里是无比认真的神情，“当时你没有考虑过，你自己可能会因为我而丧命吗？”
殷锐摸摸洇着淡淡血痕的绷带，没有说什么敷衍的话，而是思考了一会才答道：“当时时间太短啦，根本来不及想太多，想着不能让你有事，就下意识地抱住你了。”他摸了摸下巴，笑道：“我之前没有喜欢过别人，看书的时候说人们为了救自己的爱人，付出了生命也在所不惜，那时候还很嗤之以鼻来着，没想到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书里说的都是真的，这种感情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