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入人心/云次方】租借【5】

5.
第二天早上，阿云嘎是被食物的香味勾引——他自己用的这个词，虽然不太恰当——起来的，他的几乎没怎么用过的厨房里，传出来一股蛋饼和白粥的香气，成功唤醒了他困顿的大脑。
他昨天光是照顾个人都快累死了。郑云龙太折腾，一晚上吐了三次，幸好他吐之前都会皱紧眉毛叫唤，说自己难受，想吐。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被架到厕所去坐在地上对着马桶吐个痛快，而没有弄脏床单或者自己身上的衣物。
到最后，郑云龙大概是耗掉了体内仅余的那点酒精，半清醒半迷糊地给自己洗了把脸，回屋直接倒头就睡。那时候都已经半夜两点多了，更别说，后来那人又开始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声音透过房门都能清楚地传到阿云嘎耳朵里。他忍无可忍吧嗒吧嗒跑进屋丢了个靠枕到了郑云龙头上，才将就消停了些。可他还是辗转反侧到凌晨四点多，天都微微泛起了光亮了，才陷进黑甜梦乡之中去的——
都是郑云龙的错。
还是因为郑云龙的原因，阿云嘎睡过了头，甚至连昨晚还醉得不成样子的人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不知道，这点不禁让他有一些惊讶。他在沙发上伸个懒腰，睡眼惺忪脚步踉跄，爬起来就直奔香气的发源地——厨房——而去：“大龙你起这么早呀……我还以为你得一觉睡到大中午呢……”
“呦嘎子，醒了？”郑云龙用阿云嘎的白衬衫当了围裙围在腰间，手里还拎着个往下滴油的锅铲。他头发支楞巴翘，衣服也皱皱巴巴如同流浪汉经典款，却精神焕发得很，眼睛都瞪得像两只铜铃，完全不像个宿醉的家伙，“桌上有杯咖啡，给你提神的，喝了吧。”
“你才需要提神的吧！都醉成什么样了，闹我闹了一夜——”阿云嘎还是困得不行，掩着嘴打了个呵欠，“在哪儿呐？”
“你身后，回个头就看到了。哦对，我从你衣柜里翻了件衣服出来，你这儿怎么没有围裙啊？”
“……你都找什么了？”
阿云嘎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正在煎第二个蛋饼的郑云龙没听清楚，怔愣地回过头看他：“你说什么？”
他偏了偏脑袋，板着脸露出个严肃又奶凶的表情来，龇牙吓唬了一下郑云龙：“以后我衣柜不要瞎动，听到没有？”
“我也没瞎动吧，就找了件衬衫。怎么，里面有小金库啊不让我动？”郑云龙白他一眼，用锅铲把蛋饼盛出来，又关了火去舀出两碗粥。
他把腰间的白衬衫挂在了椅背上。
“对呀，”阿云嘎收了表情，恢复成有些困顿的样子拿起咖啡啜饮，“有小金库的。”他又接着问道：“你都不用去上班嘛？已经十点啦。”
郑云龙把热乎乎香喷喷的蛋饼端到餐桌上，冲他招招手示意快点过来吃饭，自己先坐了下去。“我自己就是老板，这决定了我可以随便选择上不上班。”他回答，“再说，我的主场可是午夜。”
阿云嘎眨眨眼，把咖啡一饮而尽，不置可否。
“哎呀，我还没刷牙呢。”他突然反应过来，“你洗漱没呀？”
“洗了，拿的你架子上的新牙刷，下次赔你一根。”郑云龙抬头看他一眼，“你快去，等会儿饭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