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 （短篇） 兰香(4)

我轻飘飘落在房前，抬手叩门，房里传出了威严而不失温和的声音：“请进。”
“姑娘？”包大人看着出现在房门外的我，带一点惊讶却似乎又在意料之中，想来公孙策已经告诉他了。
“大人……”
“展护卫黄昏时匆匆忙忙进宫去了，至今未回。”
什么？莫不是……我不及告辞，转身便向皇宫的方向奔去。
宫里，御花园的槐树下，一滩滩血渍流下来，染红了树下的土壤。一入眼，是一件翩然白衣，剑招狠辣凌厉，少了平日里的几分轻佻，显然他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天下能让这只玩世不恭的白老鼠如此认真的事真的不多。看来，今天的形势很是严峻。
“白兄，留活口。”
“我理会得，”白玉堂一剑挑了一名黑衣人的手脚筋，回头却眼尖地看见了我，叫道，“猫儿，她来了。”
“她？”
“嫂子啊！”白玉堂轻薄地一笑。真是鼠性难移！
“嫂子？”
我顺着声音望去，一团光影在暮色与黑衣人之间穿梭，那是湛卢。红色的袍在夜里格外显眼，所过之处，黑衣人无一不是被挑了手脚筋。他极少下这样的狠手，今天是真的迫不得已了。
黑衣人还在一批批地上，数不清的黑影一个个地倒。我可以看出，他已经很累了，但他还是强自撑着。他永远放不下自己的责任。
那边，白玉堂被几个武艺较为高强的人缠斗着，无法过来援手。
我杀到他身边，流着泪轻轻唤：“昭。”
他全身上下已有好几处被撕破了，一道血痕划过前胸，再深一点，就是开膛破腹之灾。
“是你？”他很惊讶。
“去找皇上。”他又说。
“可是……”
“我没事，”他在打斗中冲我疲惫地笑笑，“快，去。”
他腾出一只手来，轻轻一送，将我送出他刚打开的缺口。我刚出来，黑衣人便又围堵上去了。
当我找到皇上时，皇上正躲在湖边的假山石里。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让皇上伺机而逃。我一路护送着皇上出了御花园，半路遇上王朝和御林军头目带着御林军匆匆向这边赶。
“包大人知道消息了吗？”
“是蒋义士刚刚到开封府报的信。”
我把皇上交给王朝，回头就向御花园赶。
当我赶回御花园时，启明星正缓缓升起。看到那从来都是一尘不染的白衣也被浸染上一缕鲜血时，就知道打斗肯定很激烈。
他仍被围在黑衣人中间，不过右胸多了一道剑疤。血顺着红袍流下，所过之处，变成暗红色。我右足轻点，越过黑衣人头顶，挥剑替他挡开了一暗器。他手中剑招已乱，脚步很散。
“皇上呢？”他焦急地问。
“皇上已经安全了。”
“哦。”他轻轻一笑，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了。终于，他身子一软，倒在了我的肩头。我看见他眼里迸射出的点点惊喜：“是你！”
“不错，是我。”我再次含泪了。
他头一偏，瘫在了我怀里。
一刻之后，王朝带着御林军赶来了。黑衣人撤走了。
我抱着他坐在地上，身周弥漫着淡淡的兰香。
初日将第一束日光洒在他身上。
我知道他不久就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