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 （短篇） 兰香(2)

趁夜，我离开了开封府，只留下了那个白玉瓶。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我再也不想见他了。可是我终究还是舍不得。我偷偷带走了他的巨阙，留下了我的湛卢。
凭此物以寄相思吧！
两年寒暑，又是仲春时节。这两年，思念总像无边的青草蔓延向远方的他。睹物思人，巨阙上已留下了我不知多少的泪水。为了师伯，我不得不回到那个我最不愿意去的开封。我无可奈何。
走在熟悉的街上，感觉一切都没有变化。蜜枣铺的老板依旧吆喝着他的蜜枣天下最甜，锦绣坊里依旧人来人往。就连街旁的一株柳树也还是一样的歪。开封门旁照例站着笔挺的衙役。想来那都是经过他亲手训练的吧！
那时，只要他不忙，我们便常常出来逛街。真想不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南侠竟是一个如此爱吃零嘴的人。每次出来总要把街头巷尾都吃个遍才肯回去。只是后来，这样的机会就少了。因为他真的很像一只猫，一点都闲不住。
远处，隐隐传来道队的声音。等前面的七八对衙役过去后，入眼的依旧是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醒目大红色，在阳光下格外鲜艳、光亮。他匆匆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是惊奇。我缓缓低下了头。
夜，透过窗纸将月光洒进来。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满心里都是那驱之不去的大红色。
窗外，隐隐风声。
我立时警觉起来。是谁？我从床上翻起来，牢牢握住巨阙剑柄。夜半来访的，会是他吗？抓住巨阙的右手不禁有些颤抖。
“吱呀”，门开了。
月下，模模糊糊的只有一个身影，清瘦而挺拔，和两年前在湖畔长身玉立的他一模一样。淡淡的兰香溢满房间，进入我的鼻端，便似骤然放大了好几倍。
“是你？”我不禁低呼出口。
他没有说话，引着我来到院中。月色，更加清晰，照得他月白色的发带镀上了一层银光。手边，是他从不离身的佩剑——湛卢。
“公孙先生告诉我你住这儿，他邀你明日过府一叙，”他停了一下，“为什么看见你我觉得那么熟悉？”
“这就是所谓的见面缘吧，”我若有若无地一笑，好一个细致聪明的公孙策，“我会去的。”
天微明，街上空无一人，我悄悄溜进开封府。这个点，公孙策应该起来了吧？
我闪进院里，一声吟哦声从槐树底下传出来。走到树下，一入眼的便是一件灰布长衫。没错，是公孙策。看来开封府刚刚出巡归来，尚在休整，不然公孙策不会闲得跑到槐树底下来读书。平日里繁忙，此时的他应该在书房里整理卷宗。
我悄悄躲在公孙策身后，“扑哧”一笑。这一笑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手中的一卷诗书险些掉在泥地里。
已是午时，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回想着公孙策跟我说的话，我便只有苦笑。他大概不知道那毒是天底下最为歹毒的绝情散吧？他也不知那瓶解药是绝情水？他大概只是觉得展护卫醒来之后有些奇怪。只是，为什么，他对我还有个模糊的印象？难道……不，绝不可能。我揉揉发酸的太阳穴，不想再想下去。